第453章 这个红标我没办法,100%死亡的病,生命进入倒计时! (第3/3页)
需要更深的确定是否是因为被狗抓到暴露引起的疾病,你有家人的电话吗?给个电话给我们,我们跟您的家里人说一声。”
潘雨竹对着询问。
狂犬病一旦出现症状,几乎 100%致死,且患者的唾液含有大量病毒,咬伤、抓伤、喷溅到黏膜或破损皮肤都可造成暴露。
所以急诊第一步就是保护医护与其他病人。
等一会儿她们就会立即报告医院感染管理部门,将患者安排到单独隔离病房。
并对家属做好宣教,避免直接接触患者的唾液,必要时家属也应进行暴露评估。
“有的,我妈就在春市这边打工,我打电话给她过来吧。”
当方涛抬起头。
整个人的眼睛已经全部湿润。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医生说这些话的意思,典型是他可能已经没有希望了。
突然感觉时间变得好短。
甚至也觉得艾滋病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相比于狂犬病,这个艾滋病至少还能靠着各种药物活下去。
但狂犬病是想活下去都没有希望。
而且死亡来的也非常的快。
听说从发病开始到去世,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他们村当年其实也有人得过狂犬病。
当时被铁链子锁在房间里。
小小年纪的他其实还去看过。
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恶魔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那行,方涛先生你拨打电话叫您母亲过来吧,像这种情况我们是建议你住院治疗的。”
狂犬病属于甲类传染病,必须上报,并且严密监视感染者。
因为晚期的时候,狂犬病患者很有可能会躁动、对人进行攻击。
若出现攻击他人、咬人风险,需要在安全前提下由医护人员进行约束,避免伤害。
所以只要发现一例。
按照现在的标准,基本上是很难让感染者回家的。
像以前那样直接关在小屋子里,用铁链绑住也不太可能。
“嘟嘟嘟——”
此刻春市郊外一个工地宿舍,一名皮肤黝黑,长得稍有些壮实的妇人正伸着腿在搓衣服。
衣服沾染着厚厚的尘土。
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安全帽。
突然她拿着一根绳子系着的手机,亮起了一道光芒。
屏幕是碎裂的。
妇人看到来电显示,停下了搓衣服的手。
然后在自己身上穿着的干燥衣服上擦了擦,紧接着端倪着手机来电显示含着笑容用手微微一滑。
这是她儿子的电话。
她们老方家的第一个大学生,现在是在春市这边的公司上班。
儿子还是很体贴她的。
整天叫自己不要干了,工地很累也很危险。
回到家里种点地,能自给自足就行。
没必要这么拼命。
听到这些话她作为母亲还是很暖心的,同时她也知道工地有多危险,十年前丈夫就死在了工地上。
但她为什么还要来做呢。
工地危险但挣钱也多啊。
当年他们不知道什么补偿,丈夫在工地上出事了,老板就给了二十多万块钱的抚恤金。
二十多万块钱有多少?
当年也用了一些,现在这钱贬值得厉害给儿子以后讨媳妇都不够。
所以她趁着自己还能做,多给儿子攒一点钱。
以后好讨媳妇。
实际上她也做不了多长了。
今年50岁了。
无意中听到老板说工地上超过五十岁的就不要了。
所以她最多还能做几个月。
到时候就得又去找其他工作了。
说实话年纪大也真的是没办法,比不上人家年轻的,工作效率变慢人家老板就是嫌弃你。
村里超过五十岁的出去找工作。
很多厂子都不要。
“喂~,儿子,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抽出时间明天想过来吃饭了吗?”
两人虽然在春市。
但实际上双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特别是她们这种在工地上干活的人,住的地方也非常的偏远。
所以过年后到现在也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微信倒是经常聊天。
儿子也会说想吃妈妈做的饭。
她经常说,想吃就过来嘛,妈妈做给你吃。
然后儿子就会发一个牛马搬砖的表情包,再配上一个叹气。
紧接着就说:唉,最近工作忙,又要到哪里去出差之类的,等忙完一定过去之类的。
她看得出来孩子是真的想吃,但也看得出来孩子上班是真的忙,他是做那个啤酒销售的经常要跑来跑去。
作为父母她也能理解。
毕竟孩子也要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今晚打电话过来,她想着是不是儿子打算过来吃饭了?
“妈,我现在在省人民医院,我帮你打个车,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不是儿子那种兴奋、期待的感觉,而是有一种十分失落、无助的语气。
“好,儿子,你等妈,妈马上就过来。”
这种语气让她心头一沉。
儿子也没说最近身体不舒服。
他一直都说还好还好之类的。
工作上有不顺心的事情也不跟自己说。
这一次突然进医院打电话给自己,她猜一定是出了什么扛不住的事了。
所以没有多问。
只恨自己的脑子不够灵活跟不上时代,现在也不会弄那些什么网约车之类的,还得自己儿子帮忙打车。
从床头下翻找。
拿出铺平的报纸。
里边是一张张的百元大钞。
这是刚发的工资,六千多元。
她带着一起去医院,同时也把银行卡给拿上。
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听方涛打完电话,大家的内心都有一种无奈感。
才二十八岁啊。
真的太年轻了。
也不知道匆匆赶来的母亲在知道自己儿子得了狂犬病这种绝症之后会怎么想。
“医生,我妈在来的路上了,我给她打,打了车……估计半,半个小时就能到。”
方涛说着。
二十多公里之外。
但现在是晚上九点十点。
属于人比较少的时间,所以来的速度应该也比较快,反正导航显示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医生……”
说完那一句话。
方涛看向潘雨竹、方源甚至是门口的张灵川与尹小小。
因为他现在的坐姿已经不是单纯面对着潘雨竹。
他的正前方其实是面对方源。
左手边是张灵川、尹小小,右手边则是潘雨竹。
“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方源看着方涛的眼神中充满了惋惜。
“我这是狂犬病么?”
方涛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很像。”
方源点头。
“很像……张兽医,你能不能给个准信?我知道你肯定是看出来了的。”
方涛作为二十八岁的青年,还是销售类的。
日常手机用得也比较多。
更随时关注网上的一些信息。
所以在张兽医过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对方。
当他进行测试的时候,方涛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身体行为,十分害怕水,以及张兽医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时候。
他知道,这一次他悬了。
可人都是抱有侥幸心理的。
他希望张兽医能给出不同的答案。
“恐水、受惊吓、被狗咬过没有打疫苗,99%应该是狂犬病了。”
这个病不需要那么委婉。
而且有些时候告知他们这种情况,也能让他们在保持清醒理智的时候,安排好自己想安排的事。
“捞不了吗?”
方涛一双眼眸看向张灵川,有些发红。
但那不是急性期的特征,而是单纯的心情复杂,思绪混乱,红了眼眶。
“捞不了,但凡我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在旁边一言不发,实在是对不住。”
张灵川摇了摇头。
尹小小、潘雨竹甚至是方源他们都听懂了这一段对话。
小川在网上有一个称号叫阎王袋里捞人。
方涛在问,自己有没有机会被捞。
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机会。
是啊。
小川只是看诊厉害一点,领悟能力强但他不是神医啊。
要真的能治疗狂犬病这种世界级的绝症,诺贝尔都有一个他的奖项了。
“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死在一条狗身上,可怜我妈啊……十年前我爸就不在了,她还一直勤勤恳恳的说为我攒彩礼。”
自嘲,绝望,不舍……
各种情绪掺杂。
大家的心也很堵。
没多久,省人民医院一个肤色黝黑,比较壮硕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的脚走路有点不太正常,但又十分努力的走成正常的样子。
“我妈来了,谢谢你张兽医,我内心也清楚没有人能捞得动狂犬病,我认命了……”
远处看到母亲走来。
方涛突然站起身。
对张灵川感激道。
他的毛病毕竟是人家张兽医给看出来了。
“儿子,你怎么了?这,这怎么哭了啊,妈在这里呢!不管我们得了什么病,妈有钱,妈能给你治,不要担心啊~”
妇人叫杜家美。
是方涛的母亲。
进来之后看着儿子那红了眼眶的模样,她莫名眼泪就跟着掉了。
作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杜家美是知道自己儿子性格的。
像孩子这种风风火火叫自己来医院,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病。
不管遇到什么病。
她都可以给儿子治疗。
这些年她也存了不少钱。
丈夫的抚恤金有二十万,自己攒了十五万,三十五万这么一个天文数字肯定是能把病治好的。
所以孩子不要怕。
天塌了妈妈顶着。
“妈,你的脚怎么了?”
突然方涛发现,自己妈妈的脚走路有些奇怪。
如果他拥有张灵川的视角,他会发现,自己的母亲头顶上也顶着一个红色的标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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