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风起时谁在走 (第2/3页)
翼微微翕动。
“但他笑了。”第三个孩子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笃定,“我听到了他心跳里的笑声,像是卸下了一副很重很重的担子。”
柳如烟缓缓睁开眼,唇边泛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她知道,孩子们“听”到的,是某个在旧世界里挣扎了太久的人,终于在奔向自由的途中找到了解脱。
无论是谁,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种解脱的声音,被世界听见了。
“那是他终于放下了。”她轻声对孩子们说。
她拿起身边那本厚厚的《去锚录》,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用娟秀的字迹写下了对此法的命名——“听世”。
并在末尾添上了一句注脚:“当世界不再依赖眼睛,真相才真正睁开。”
而在帝都,楚瑶的政令如春风般吹遍了每一个角落。
她宣布,将每年的春分之日,定为“无声节”。
这一天,天下之人,不分贵贱,不论男女,皆可放下身份、职责与规矩的束缚,去做一件长久以来想做却不敢做、纯粹为自己而非为任何规训的事。
政令一出,朝野哗然。
有官员当庭质问:“陛下,如此行事,岂不乱了纲常伦理,致使天下大乱?”
楚瑶端坐于高台之上,目光平静地扫过阶下众人,她的声音清冷而有力:“若纲常是让人舍弃自我、活成木偶的枷锁,那这纲常,不要也罢。我倒想看看,当人人都敢为自己活一次时,这天下是会崩坏,还是会新生。若人人皆能自主,何须纲常锁人?”
首个“无声节”到来时,其景象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京城里,有身居高位的文官当众脱去官帽,解下绶带,将它们付之一炬,而后孤身一人,买舟南下,去寻访年少时梦中的江南。
乡野间,有被地契束缚了一辈子的老农,一把火烧了那张决定他归属的薄纸,带着老伴去攀登从未见过的名山。
深闺中,有女子拆下繁复的发簪,换上利落的劲装,第一次独自走上了热闹的街市。
万人脱簪解绶、焚契断约、独行远游,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天,进行了一场盛大而沉默的叛逆。
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暴乱,只有无数个被压抑的灵魂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当晚,无数家庭破天荒地围坐在炉火旁,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论梦想、谈论爱意、谈论内心深处的恐惧。
丈夫不必再伪装无所不能的坚强,妻子也不必再扮演温良恭顺的影子。
那是无数人生命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夜话。
当南方的土地上人们正学着如何为自己而活时,北岭的最高处,玄七正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告别。
他拄着那支陪伴了他一生的墨杖,独自面对着苍穹之上那道缓缓旋转的自由印记裂痕。
他开始吟唱,一种无人能听懂的古老调子,音节苍凉而悠远,仿佛来自时间的源头。
那是守碑人一族世代相传的终章送别曲,只在世界迎来新生或走向终结时才会唱响。
随着吟唱的进行,玄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要融入身后的天空。
他手中墨杖的杖尖,一滴滴浓稠的墨迹滴落,却在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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