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风过无痕,花自开 (第2/3页)
露。
火焰最终在祭祀的铜炉中被点燃,她亲手将那封代表着“规训”的旧权贵密信、那封代表着“整合”的青年请愿,以及那块代表着“神化”的石牌,一同投入炉火。
火焰熊熊腾起,将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低声自语,像是在对火焰说,也像是在对这片刚刚获得喘息的土地说:“名字是牢笼的锁眼,我们曾拼尽全力砸了那把锁,又怎能亲手再造一把出来?”
火光熄灭,只余灰烬。
次日清晨,一道以楚瑶名义发出的口谕传遍了所有残存的关联组织:“即日起,所有盟会、团社、义军,尽数解散。从此无人代表他人说话。”
消息传出,天下哗然。
有人赞她高义,有人骂她背叛,更多的人则陷入了迷茫。
但楚瑶没有再做任何解释。
她走下春祭台,换上一身布衣,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她知道,真正的种子,从来不是由谁来号令播撒的。
在远离王城喧嚣的溪源村,张阿妹正带着几个村童在废弃的公井边栽下第七株素花苗。
这种花没有名字,山野里随处可见,开着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却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
孩子们刚把土培好,村里的里正就带着两个吏役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张阿妹!你好大的胆子!”老吏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此地乃官册所载的公C,岂容尔等私植花草,乱了规矩!”
几个胆小的村童吓得连连后退,躲到了张阿妹身后。
张阿妹却没动,她既没有像往常一样据理力争,也没有哭诉求饶。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里正,那目光平静得像身后的古井,深不见底。
里正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拔高了嗓门:“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拔了!否则休怪我按律法办你!”
张阿妹依然没有说话。
她缓缓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小心翼翼地铺在泥地上,就在那几株花苗旁边。
然后,她拿起小小的木勺,继续一下一下地给花苗浇水,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她的动作不快,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窃窃私语。
有人嘀咕:“不就是几朵野花嘛,里正也太小题大做了……”有人则摇头:“这是在挑战规矩,没好果子吃的。”
里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本想让人上前直接推倒花苗,可看着张阿妹那副沉默而专注的样子,看着她身边那块干净的粗布,看着周围越来越多审视的目光,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发作。
最终,他只能悻悻地甩下一句“不知好歹”,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当晚,夜深人静时,有人悄悄来到井边。
借着月光,他看到那块粗布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十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和半小袋饱满的麦种。
那夜,暴雨倾盆。
一道无形无质的风掠过山川田野。
它不曾在一个地方停留,却在无数人的心湖中投下了涟漪。
南山深处的牧羊妇在睡梦中惊醒,她清晰地听见了一声金戈交击中断枪折断的脆响,那声音充满了不屈与悲壮,让她莫名地泪流满面。
北境最森严的监牢里,一个被判了终身监禁的囚徒,在雷声的间隙里,突然无意识地哼起了一段谁也未曾听过的调子。
那调子苍凉而自由,像是鹰隼划过长空的啼鸣,引得半个监牢的犯人都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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