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别等命令才开始活着 (第2/3页)
于要做出最终裁决。
然而,虞清昼只是拿起桌案上那本厚厚的、写满了议程与条款的评议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页,一页,缓缓地撕毁。
纸屑如雪,纷纷扬扬。
她转身,迈步向殿外走去。
“阁主!会议尚未结束,您要去往何处?”她最亲近的弟子连忙追上,不解地问。
虞清昼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随风传来:
“我去问一个不会写字的人。”
荒野的风,比任何地方都自由。
谢昭华循着糖纸那愈发清晰的热感,来到一座早已废弃的跑丫坡分庙。
庙宇破败不堪,连神像都已坍塌,泥塑的身躯碎了一地。
唯有供桌还算完整,上面没有香火,只供着一只豁了口的破碗,碗边还散落着几枚陈年的瓜子壳。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正佝偻着身子,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只破碗,仿佛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
“老人家。”谢昭华轻声开口。
老妪吓了一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体缩成一团。
“我路过此地,讨口水喝。”谢昭华放缓了声音,指了指庙外的枯井。
老妪这才稍稍放松,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然后蹒跚着准备去为她取水。
谢昭华却拉住了她,温声道:“我认得这庙,这是张阿妹的庙。”跑丫坡的传说,她曾在一本野史中读到过。
一个被逼婚的女孩,逃到这山坡上活活饿死,后人感其刚烈,为她立庙。
老妪浑身一颤,点了点头。
“我曾是她的邻居。”良久,老妪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干涩沙哑的声音说出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我叫……狗剩。我娘说,名字贱,好养活。她还说,女人说话要轻三分,声音大了,会克死男人。”
她的一生,都被这些“规矩”框定着。
谢昭华凝视着她被岁月和恐惧蚀刻的脸,轻声问:“那你,愿不愿改了这规矩?”
老妪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话,疯狂地摇头,双手乱摆:“不不不,我不识字,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昭华没有再逼她,而是从怀里取出那颗在哑井村分发剩下的、用油纸包好的焦糖,递到老妪面前。
老妪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糖,咽了口唾沫。
“拿着,”谢昭华说,“这是你应得的。现在,你能不能试着,大声说一句——‘我要’?”
西北牧区,虞清昼找到了那个曾梦见“妈妈回来了”的牧羊女。
她没有住在帐篷里,而是在一片避风的石壁下,用石头和泥土垒了一间小屋。
墙壁上,用黑炭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我想吃。
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正仰着头,用稚嫩的声音跟着母亲认读。
“我想……吃。”牧羊女指着墙上的字,耐心地教着。
虞清昼站在不远处,那一刻,她觉得天地间所有的律法典籍,都不及这三个字来得厚重。
她走上前,将一枚空白的玉简递给牧羊女:“璇玑阁正在修订律法,我想请你写下你认为最重要的那一条。”
女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枚光华流转的玉简,笑着摇了摇头:“仙长,我不识字,写不了法。我只告诉我女儿——你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大声说出来。你说出来,天也不会塌。”
是夜,虞清昼独自坐在草原上,仰望漫天星河。
她想起了哑井村的哭声,想起了评议会上道貌岸然的争辩,想起了牧羊女和她女儿墙上那三个字。
忽然,一道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
紧接着,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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