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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跟着自己的心走 (第2/3页)

酥胸的起伏、柔身的微微颤栗,更觉无比销魂。梁石头忽然想起厕所墙上那首极俗的打油诗来,手就不自觉地顺着她的后背缓缓向下移动,更加难以控制蠢蠢欲动的企图。葛美芳一边扭动腰身一边哆嗦着嘴唇抗拒:“不,不,不……”梁石头努力克制着不再任性,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酥了。

    从楠城回到奇谭市,梁石头跟奶奶学说了见对象的经过,那细节把奶奶吸引住了。春心拍着大腿连连说:“真好真好,有对象真好。一定要好好处着,往成了处。”梁石头却还是忧虑:“我内心真的很喜欢她,好像冥冥之中我来这世上就为了见她似的。可是,我不小心把她给我的信物丢了,这能不能是什么预兆?”春心宽慰道:“别多想了,是缘分棒打不散,不是缘分捆一起也难成。”嘱咐他,“等再去三姓城,赶紧再买个同样的钢笔补上……”又小住几日,梁石头才告别了奶奶,回了乡下。

    正值芒种时节,园子里的小葱已经卖了,大田地也开了铲。梁石头穿一件浅黄色短袖汗衫,戴一顶草编凉帽,围一条白手巾,扛一把锄头,跟着父亲去铲苞米铲黄豆。每天天刚放亮趁着凉快踩着露水下地,晚上拖着疲惫踏着落日余晖收工。无论天气多么热,蚊子小咬多么烦,从不耽误,也从不叫苦,三遍地还没铲完,胳膊却明显嗮黑了。

    烈日下,黄士魁铲地的动作非常麻利,任石头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过。见拉的距离长了,黄士魁就把石头接上来。梁石头直起腰,听着空中一阵悦耳的鸟鸣,一边擦汗一边说:“听,听,叫天子,叫声真好听!”黄士魁笑了:“那不是叫天子子,那是云雀。叫天子是百灵,一飞冲天、掠过好远,还叫声不绝。云雀能忽扇着翅膀,悬停在半空歌唱。”梁石头摇摇头说;“生在农村,对这些竟然不懂,真是缺乏见识。”说完,又和父亲并排抱垄锄田。

    当绝大多数人家都已经挂锄的时候,梁石头依然跟着父亲下地,到东边那半垧黄豆地拿大草。由于那是一块洼地,且雨水较勤,就显得特别荒。节骨草、兰花菜、刺菜、灰菜一齐疯长,尤其是那水稗草、蓼吊子纷纷钻出封垄的豆秧,展示着他们的存在。若任由这些野草欺秧苗,会影响黄豆产量。此时已经无法用锄头铲去,只能用人工拔除。于是,只好抱垄去薅,薅得手掌手指肚焦黄,如同蜡染的一般。而那一大片洼地里,还有一家三口同样在薅草。两家只相隔一家田,能看清那是金书山、孟令春和他们的女儿金玲。梁石头起身擦汗,看着金玲劳作的身影,就想起和她一起在风雪里迷路、在渡口戗子里留宿的情景来。

    当两家横向距离最近时,金书山跨过二十几条封垄,过来和黄士魁搭几句话:“听说石头对象在楠城卫校,处咋样啊,能不能成啊?”黄士魁说:“不见得能成,人家毕业能当护士,咱一个农民不般配呀。”金书山问:“不是说让石头进城嘛?还没着落呀?”黄士魁说:“菜农户口是有了,可工作的事却没啥进展,难办哪。”这时候,传来孟令春的叫声:“别唠啦,都啥时候了,快干活吧。”金书山应一声,摇头笑笑:“你看,唠会儿嗑都盯着,就干活盯架。”说完,回自家地里继续薅草去了。

    到了中午歇工,在地北头两家人又碰上了。梁石头问:“金叔,你们带水了吗,我有点儿渴了。”金书山说:“带了,还有大半壶,放地里了,跟金玲去喝吧。”金玲把石头领进豆地一丈多远,从一个垄沟的蓼吊子下找到暖水壶,往壶盖里倒满了水。梁石头接过壶盖,大口大口喝起来。“石头哥,慢点,别喝那么急。”金玲提示时,梁石头已一气喝完,抹了抹嘴唇。“够吗,还有呢。”金玲还要往壶盖里倒水,梁石头忙说:“喝够了,不用倒了。”金玲把暖壶盖盖好,重新放回垄沟里,石头看见那粉色的壶面上是一幅颜色非常鲜艳的鸳鸯戏水图。

    重新回到地头,两家人沿着一条毛毛道往村庄方向走。梁石头和金玲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听家长唠嗑。金书山说:“大哥,你看这全村都挂除了,就咱两家还落后哈。”黄士魁说:“咱倒不是差少打几斤豆,咱是有了大草看不下去眼儿,才舍得出力薅去。”金书山说:“说起来,这农庄院的活真不招人干,看这死热的天气,薅草也遭罪呀。”黄士魁说:“是啊,不有那句话嘛,农活儿最累是收大秋,最热是割麦子,最闷是放秋垄拿大草。”金书山说:“我家令春恨活,还不比老爷们儿少干,回家又做饭又喂猪。中午小眯一觉,还未解乏,就屋里屋外地喊:‘快,下地了,下地了,再不下地就晚了。’我姑娘被喊醒了,揉着眼睛嘟囔:‘催命鬼!周扒皮!’他那是蹑着鼻子跟我俩下地。”

    听见这话,孟令春呲呲笑了:“生在农村活在农村,你就得这样,不然能过好日子嘛!”金书山继续和黄士魁唠嗑:“我闺女晃常就嘟囔说:‘成天跟庄稼活打交道,这么活着有啥意思。’她不抗晒,每天中午刚走出胡同,太阳一晒汗就下来了。我这一看呢,可是心疼啊。我就发狠,只要有一点儿希望都不让她落农村。”孟令春说:“为了让孩子脱离农村,书山托人下呛费了不少劲,可是想走出农村太难了!”金书山说:“咱靠自身条件,就凭长的好就有可能走出去。我想好了,发动三姓的奇潭的还有南方潮汕的亲戚,早点给往城里介绍对象,只要坚持做,早晚能成。”黄士魁说:“你头脑够精明,想法也对路,我也不想让孩子在农村窝着。在土里刨食,咋也刨不出金子来。”金书山说:“大哥,能让孩子脱离农村的那都是能人,数一数咱这村里也没几家。说起来我挺佩服你,你家老大进城工作了,如果把石头也弄进城里那可就美了。”说得黄士魁一时高兴,呵呵笑了。跟在后面的梁石头不自觉地看了金玲一眼,金玲还低头摆弄被草汁染黄的手指,似乎在揣摩着父亲的想法。

    薅完东洼地大草,金书山带着闺女去了三姓城。城里的叔辈妹妹金书霞捎信来,说给金玲寻婆家有了眉目,最好让两个年轻人见一面。小伙江鸣,老实本分,是金书霞大姑姐家的儿子,爹妈都没了,和他大哥住鬼街一处平房东西屋,平时靠给他大哥开大车拉货为业。两个年轻人在金书霞家见了面,简单唠了一会儿。金书霞单独问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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