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温县子,今夜之事可否不要外传 (第2/3页)
几分:“还有,这件事你只带之前跟着我的老人去做,不准泄露一点风声,特别是别让新兵知道,不然就没意思了。”
长孙涣瞬间明白过来,温县子这是要搞突然袭击,连忙郑重点头。
“下官明白,定不泄露半分!”
说着,他又对着三人躬身行礼,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生怕晚一步就忘了叮嘱。
等长孙涣走后,温禾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对着苏定方和许敬宗拱了拱手:“那好,这事就先这么定了,明日凌晨行动,给新兵个措手不及,我就先回公廨补个觉,下午还得去立政殿跟陛下说春闱布防的事。”
苏定方连忙起身相送,许敬宗也跟着站起来,可温禾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许敬宗:“老许啊,你有时间不?送我一程呗,正好有话跟你说。”
许敬宗闻言,狐疑地斜了一眼苏定方,又看向温禾,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可是要避开苏中郎将”。
温禾对着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许敬宗立刻会意,对着苏定方拱手道:“中郎将,失礼了,某送温县子一程,马上回来。”
说着,快步跟上温禾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偏厅,往温禾的公廨走去。
刚走出苏定方能听见的范围,许敬宗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嘉颖啊,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还得特意避开苏中郎将。”
温禾停下脚步,靠在廊柱上,低声笑道:“老苏才来百骑,跟那些新兵没什么两样,都没经历过这种突袭训练,我刚才说明日凌晨行动,是故意骗他的,真正的行动时间改到今晚亥时三刻,你回头提醒张文啸他们,到时候千万别离老苏的住处太近。”
他顿了顿,眼底满是促狭:“老苏的武力值,百骑里没一个能打过他,真要是惊了他,他以为有刺客,提着刀冲出来,咱们这些人加起来,怕是都拦不住,还得是他没穿甲、没骑马的情况。”
许敬宗听得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温禾的肩膀:“你啊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苏中郎将知道了跟你急?”
话虽这么说,他眼底却满是期待。
想想苏定方被火药声惊醒,提着刀四处找人的模样,倒也挺有趣。
温禾笑着摇头:“放心,老苏不是小气的人。”
温禾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他有把握,到时候苏定方即便恼怒,也不会当场发飙。
与许敬宗在百骑司廊下告别后,温禾便沿着皇城根往府里走。
刚出皇城朱雀门,就见街角停着一辆马车。
齐三带着五个玄甲卫正候在一旁,见温禾过来,齐三连忙上前牵住缰绳,躬身道:“小郎君,车备好了,这就回府?”
温禾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回吧,下午没别的事了,正好歇会儿。”
说着便弯腰上了马车,玄甲卫们则分列马车两侧,护送着往高阳府的方向走。
马车行驶得平稳,温禾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琢磨着晚上怎么训练百骑新兵的事,没一会儿就晃到了高阳县府门口。
可马车刚停下,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齐三的怒喝:“哪来的臭乞丐!敢冲撞高阳县子的车驾,活腻歪了?”
车厢内的温禾皱了皱眉,他家门口向来清净,怎么会有乞丐冲撞车驾?
他掀开车帘,探头往外看。
只见一个破衣烂衫的人正趴在马车前,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连五官都看不清,只露出一双沾满泥污的手,正死死抓着马车的车轮。
“还不快滚开!”
齐三上前一步,就要去拽那乞丐,可刚伸手,就听见那乞丐发出一阵呜咽的哭泣声。
温禾的目光顿了顿,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就在这时,那乞丐似乎察觉到了车帘后的目光,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泥污被泪水冲开两道痕迹,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温禾,突然嚎啕一声:“先生!”
“先生?”
温禾愕然,眉头瞬间蹙起。
他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乞丐了?
莫不是那些人又设了什么局?
旁边的玄甲卫立刻警惕起来,手按在腰间的横刀上,就要上前将那乞丐拿下。
可那乞丐却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嘶声喊道:“先生!学生是义府啊!李义府!”
“李义府?”
温禾猛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那乞丐面前,心脏都跟着跳快了几分。
他蹲下身,伸手拨开那乞丐脸上的乱发,仔细一看,虽然脸上满是泥污,瘦得颧骨都凸了出来,可眉眼间的轮廓,分明就是李义府啊!
他不是去游学了吗?
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真的是你?”
温禾大吃一惊,声音都有些发颤。
“义府,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身后的玄甲卫见温禾认识这人,也放松了警惕,齐齐收回了按刀的手。
齐三则站在一旁,满脸困惑。
他到高阳县府当差的时候,李义府已经出发去游学了,两人从未见过面。
所以此刻实在想不通,这看起来像乞丐的人,怎么会叫自家小郎君的学生。
李义府见温禾认出了自己,积压多日的委屈瞬间爆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出满是冻疮的手,一把抱住温禾的腿。
“先生啊!学生苦啊!学生这一路,快熬不下去了!”
“要不是想着见到先生您,学生都想了断自己了。”
温禾被他抱得一僵,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语气柔和地安抚:“好好好,不哭不哭,先生在呢,咱们回家了,有什么委屈,回府慢慢说。”
他一边说,一边对府里喊道:“阿冬!快出来,把义府扶进去!”
府里的阿冬听到喊声,连忙带着两个仆役跑出来,一见门口的场景,也吓了一跳。
这浑身是泥的乞丐,竟然是李义府?
可他也不敢多问,连忙和仆役一起,小心翼翼地扶起李义府,往高阳县府里走。
刚进府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泰、李恪、李佑三个小家伙,还有温禾的妹妹温柔,正围着回廊跑过来。
“这……这是谁啊?”
李泰瞪大了眼睛,指着李义府,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李义府抬头,他们顿时大吃一惊。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李义府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李佑凑上前,皱着鼻子闻了闻,又赶紧后退一步,唏嘘道。
“这模样也太惨了吧,衣服破得都露肉了,脸上还全是泥,跟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一样。”
李恪则挑了挑眉,没说话,可眼神里满是怜悯。
看李义府这模样,定是受了不少罪。
温柔站在最后,拉了拉温禾的衣袖,小声说道:“阿兄,他好可怜啊,发生什么事了?”
温禾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温柔的头:“我也不知道啊,一会问问,不过还是先让他洗个澡吧。”
李义府突然抬起头,肚子还“咕噜”叫了一声,他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温禾。
“先生,学生饿……学生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
温禾闻言,心里一酸。
李义府家境本不错,哪里过过什么苦日子。
何况这次去游学带的钱粮也带了不少,怎么就成了这模样了。
他连忙对阿冬说:“快,去厨房端些热乎的饭菜来,要多备些主食,让义府先垫垫肚子。”
阿冬应声而去,温禾则让仆役先扶李义府去客房洗澡,自己则带着三小只和温柔回了正厅。
刚坐下,李泰就忍不住问道:“先生,李义府是不是被人劫道了啊?不然怎么会这么惨?”
温禾愣了愣,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等他洗完澡、吃完饭再说吧,你们三个,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的话,赶紧回书房写作业去,别在这围着了。”
“啊?又要写作业啊?”
李泰垮了脸,不满地撇了撇嘴。
李佑也跟着皱起眉头,显然不想去写。
只有李恪应了声“知道了”,转身往书房走,走之前还拉了拉李泰和李佑的衣袖,示意他们别惹温禾生气。
没一会儿,阿冬就端着饭菜过来了,有热气腾腾的博托、炖得酥烂的羊肉,还有一碟清炒时蔬,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刚摆好,就见李义府穿着换好了衣服走了进来,脸上的泥污洗干净了,虽然黑了不少,却也精神了些。
他一见到桌子上的饭菜,眼睛都亮了,也顾不上客气,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博托,一口接一口,嘴里塞得满满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温柔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温禾说:“阿兄,他吃得好快啊,会不会噎到啊?”
温禾笑着给李义府递了碗汤:“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还有。”
李义府接过汤,咕咚咕咚喝了半碗,才缓过劲来,又接着吃。
就这样,他一口气吃了五碗博托,还把盘子里的羊肉都吃了个精光,才放下筷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温禾见他吃饱了,才开口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提这事,李义府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哽咽着说道:“先生,学生出发去雍州游学,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走到半路,突然遇到了一群劫匪,他们不仅把学生身上的钱粮都抢光了,连过所都给撕了……”
他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过所没了,学生连住客栈都不行,只能一路往回走,路上想找点活干换口饭吃,可人家见学生长的瘦弱,不让学生干活,后来实在没办法,只能去要饭,可那些恶人不仅不给学生一口吃的,还打骂学生……”
说到这里,李义府的声音都在发抖:“学生想去县衙讨公道,可门口的差役说要入门费,学生身无分文,拿不出钱,他们就直接把学生打了出来,还说学生是个臭乞丐,不配见县令……学生没办法,只能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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