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山雨欲来,暗流涌动! (第1/3页)
文德殿。
烛焰灼灼,丹墀煌煌。
文武百官,有序肃立。
粗略一望,或愠怒,或惊骇,或凝重,或惊疑不定,或暗自低头.
丹陛之上,官家赵策英扶膝垂手,头顶十二旒,脸上铁青沉冷,一双龙目向下注目,冷得吓人,摄人非常。
其下,陛坫。
一把朱漆木椅横立,大相公江昭肃坐阖目,面无表情,不形于色。
一君一相,文武百官,皆不作声。
自上而下,死寂沉沉,肃杀遍布,有着一种难言的压抑。
落针可闻,半分不假!
从头到尾,都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
文武百官,一左一右。
不时有文官注目于武将一方,眼中尽是忌惮、愠怒。
军改风声传出不久,大相公就遭人公然刺杀,凶手究竟是文臣亦或是武将,实在是一目了然。
当然,以文臣的习性来说,通常也不会以刺杀为手段,这是破坏政斗规则的方式。
唯有粗鄙武夫,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敢于搞一些惊世骇俗的大动作。
只是
这可是大相公啊!
圣宠不断的两代重臣、宰执天下的百官领头人,更是古今罕有的变法功成者。
连这样的人,武将竟然也敢刺杀,实在是惊为天人!
遥想庆历八年,有人动用禁军刺杀先帝。
如今,更是公然刺杀大相公。
何其猖狂?!
文臣注视不断,不少武将暗自低头,惊疑不定。
究竟是谁,胆大包天,连大相公都敢刺杀?
不就是军改吗?
大相公要军改,那就军改嘛!
就算是有矛盾,也可以谈嘛!
何至于南郊祭祀,公然刺杀?
一时间,君王宰相,文臣武将,目光流转不断,但却无人主动作声。
不难窥见,不少人心头都有怒火。
不似大吼大叫的怒,但其中蕴含的怒意却是丝毫不差。
特别是官家、大相公,以及变法既得利益者,都是相当震怒。
官家心头震怒,主要是千古一帝、世宗皇帝的期许差点就成了黄粱一梦。
事实上,官家志向宏大,意欲实现大一统的志向并不是什么无人知晓的秘密。
就连大相公向官家抛出的“千古一帝”的饼,也并不是太大的秘密,不说人人皆知,起码也都是略有耳闻。
不过,人重在有自知之明,大相公能向官家画饼,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向官家画饼。
官家乐于吃大相公画的饼,主要是大相公真的有本事助其实现大一统。
其他人没这样的本事,贸然画饼,无非是东施效颦,惹得君王厌烦。
大相公震怒,自是怒于有人刺杀,朝不保夕。
变法既得利益者震怒,主要是怒于变法利益差点化为飞灰。
大相公是变法唯一核心,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就目前的布局来讲,一旦大相公受刺亡故,根本无人可稳住变法局面。
其最终结果,自是变法利益受到挤压,亦或是干脆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谁能不怒?
“呼!”
甘国公轻呼一口气,手持笏板,一脸的愠怒,眼中却是忍不住浮现惊慌之色。
刺杀失败、刺客被俘!
要是不出意外,官家肯定让人撬刺客的嘴。
一旦刺客真的吐出一些东西,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可问题就在于,他还没有半点阻挠的办法。
官家下令,一日不查出真凶,一日不放百官散职。
文武百官,根本就连退散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从中作梗,阻挠真凶追查?
“唉!”
叹息一声,甘国公微低着头,暗自祈祷。
这种状况,除了官家和大相公二人以外,余者皆无自由,即便是国公爷,也唯有束手就擒,唯有祈求老天开眼!
“滋~!”
“滋~!”
冷风轻吹,上上下下,唯余淡淡的火烛燃烧,让大殿有了点声响。
不过,这一点声响非但不能消去沉寂与压抑,反而让其更甚。
甚至,就连一呼一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不少。
半响。
丹陛之上,赵策英黑沉着脸,打破沉寂。
“近来,有人上呈了一道文书,告密刺杀大相公之事。朕与大相公皆是半信半疑。”
赵策英沉声道:“谁承想,竟真是有胆大包天之徒,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于南郊大礼之上,公然刺杀国之柱石。”
“此中行径,罪不可赦,必得一究到底!”
一句话,不轻不重隐含了不少信息。
一、有人告密。
二、大相公是主动以身试险,饵敌上钩。
三、事先知晓归知晓,但刺杀却是实实在在已经发生的行径,官家还是一样震怒。
文武百官,不时有人相视一眼。
短短一句话,影响不大不小。
官家、大相公、既得利益者,该震怒还是一样震怒。
毕竟,有人刺杀大相公的恶劣行径乃是实打实的事实。
有准备的饵敌上钩,仅能说明大相公勇谋兼备,并不能让此恶劣行径的根本性质有任何变化。
要是非得说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说明武将中也不乏一些知恩之人,不能一锅盖打死。
“权知开封府章衡。”赵策英沉声点名。
“臣在。”章衡一震,大步走出。
“都察院院长王安石。”
“宁远侯顾廷烨。”
连点两人,顾廷烨、王安石二人相继走出。
其中,受政绩大考影响的缘故,刑部右侍郎、金紫光禄大夫王安石已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