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宴 (第2/3页)
旁隐约能看出田地的痕迹,用来划分的“埂”,大多只围绕着成块的荒草。
裴夏跟在冯夭身后,眼神张望,问姜庶:“不种地吗?”
“没粮怎么种?”
“粮呢?”
“征走了呀。”
裴夏很费解,秦州的仗又不是最近才开始打的。
打了二十来年,还能站稳脚跟的军阀,又怎么会干涸泽而渔的事。
姜庶挠挠头,他也是个山上的年轻人,并不是秦州的所有事都能明白的很透彻。
他只能说:“可能镇子比较边缘吧,经常换主子,也就没有人好好经营,你像我们天饱山底下,虽说都是流民,但每年还是能种点粮出来的。”
也有道理。
裴夏点点头,跟着又问:“那种不出粮,人怎么活?”
姜庶哪儿知道,反正听说是汜水不闹饥荒,没准有什么偏门的法子。
想着,打眼一扫,他指了指一片灰白的田地:“那个是能吃的。”
灰白色其实是泥,跟河底的土有些像,但质感更粗糙些。
那地里铺满了这样的白泥,然后每隔一步,有一个扁平的细长物生长在里面。
这细长物,明显是独立生长出来的,可同样颜色灰白,也不晃动,仿佛是某种根茎。
“这叫地舌,是很多秦州人活命的指望,我小时候也吃这个,”姜庶解释道,“这玩意儿不用浇水不用施肥,去河底掏了白泥铺在土上,自己就会长出来。”
这是什么道理?
裴夏试着用自己卑微的常识思考了一下,也许其实是秦州的河泥本身就蕴含某种植物种子,亦或者是菌类,能够在土壤里生长?
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姜庶果断摇头:“没味道,也没有饱腹感,不管吃多少都没法抵消一丁点儿的饥饿,而且吃下去就没,拉不出东西,不过……能活命。”
无法抵消饥饿,却又不让人饿死。
“秦人千万,大半都靠地舌活着,”姜庶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平静自然,确实在陈述一件对他而言无比寻常的事,“所以他们总是很饿,食谱也就比较杂。”
一个一度饥饿的人,也许能保留风骨和气节。
但一群一直饥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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