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何为正途? (第2/3页)
宣冲:“简而言之,我的“忠诚”是国家最顶层结构直辖的。”
如果有一个中间层组织,比如说一家公司的老板说“考验一下你们“,考验完之后拿着你的功劳,然后这家伙朝着更高层替你表述功劳。
宣冲会:“呸,你特么谁啊,沐猴而冠,就你也配代表xx考验我?“
然而上述这种情况,现汉的大部分人却是对此习以为常,没错,这就是宣冲和现汉人不同的地方。
…孰优孰劣?…
现汉的忠诚体系是一级一级。礼法体系下,下等人不配向上等人效忠,下等人必须得先效忠中等人,做得极好,才能被上等人所知。
下九流只能效忠他们头上的帮派大佬;而至于他们要直接向官家效忠?是不配,得他们帮主先去和官僚中的“黑手套”对接再说。
在现汉内,宣冲现在效忠的等级,毫无疑问是非常高的等级了,属于皇亲国戚的圈子级别。但是宣冲作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
宣冲:我一是效忠于长江黄河,在堤坝崩溃时,不惜身祭,也要愿意用泥土堵住创口;二是效忠于三皇五帝的道统,在民族遭遇危机时,愿意持枪为道而殉;三是效忠上苍天道,当垂垂老矣时,回顾辛劳一生,看着后人奔赴星空大海,不会后悔。
所以说,宣冲的“效忠”门槛被自己的历史线养刁了。
臣为君死?——谁是君来谁是臣。
宣冲不求改变世界,但是不会让自己被改变;习惯了自己的“忠诚”归最高直辖,其实是习惯了“自由主义”。
因为只要为一个中心负责即可。其他的非中心,哪怕他是一个校长,亦或是一个地方大员,都是没资格让自己忠诚的。
这种“自由主义”下,宣冲甚至能见到些“自诩睿智实际上无耻利己”的少数派;他们甚至连“最高中心”(国家,民族)都是可以质疑的,其中一些男男女女还将媚外合理化。
这就是需要“忠诚”的对象过于高大上,以至于“国”对下方的“忠诚”“忠义”的考察,无法深入市井。
但在现汉这里,忠诚是递进的;父母官是真“父母”,恩师那是真的恩师。小人物想要进入大圈子,是真的得像吕布那样“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现汉是强化了对边缘的“忠诚”控制。
对于市井小人来说,“国”对他们很远,但是逼着他们纳头就拜的帮主,对他们来说很近;这些小人可不敢“自由独立”,因为帮主会用强权教育他们“天地君亲师”。
女子也不敢戏谑,因为她们身边的父夫是她们的纲。
皇权下县,忠诚到人。
…制度匹配,谁受益?…
走出暗室后,宣冲先从工厂开始;在隔壁厂房中,工人们一板一眼的大修一些原本封存的军舰。眼下和东蜀的海上战争迫在眉睫。
宣冲戴着安全帽,然而并没法自由的看,一直是有工厂内“匠主”陪同自己行走。
这个“匠主”是没有通过科举的。
而工厂内的情况,宣冲对匠主进行了如下询问。
宣冲:“你是说,现在造船厂得挂名在举人老爷名下?”
匠作看了看宣冲:“大人,您家也是能够买这个产业的。”
宣冲打了个哈哈道:“我家没钱,穷的很。”
匠作瞅了瞅宣冲:“大人您说笑了,您这个层级,缺的不是钱。”
宣冲感觉到这位匠主的语气,并没有继续这个“玩笑”。
…士大夫的时代…
在聊天中,宣冲进一步了解到了现汉的礼法立国。
礼法之强大以至于资本主义都被扭曲得变形了。商人在这个工业革命发展的阶段,也都被压着死死的。
“钢铁”“造船”“水泥”这些被官方定义的正业,商人可以花钱来购买股份,可参与管理,但必须找一个有功名的人来挂靠。只有“士”这个阶层,才配主导正业。
这也就导致,现汉内部在这几十年来第一次工业革命发展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欧罗巴那样的巨商,也没有出现龙州那样的寡头。手工产业分散在士人手中,士人组成利益同盟,对手中的正业进行统筹规划。
现汉也没有“产业转移”这个问题。“士”在现汉是不挪步的。
当“士”不同意的话,工厂甭想迁走;所以各个州府都在修铁路,让士从乡中集中在城市中,进而工厂也都集中在城市区。
至于现在南洋的廉价劳动力?现汉会安排一些秀才,开设纺织厂,开设加工厂加工粗原料,开矿。而这些秀才们也都是跟着座师们的产业对接。
宣冲不禁感兴趣。在仔细了解科举后,发现汉科举不是考八股文。而是类似于现代基础教育。毕竟学八股文是没法掌握现代工商体系的,而不能抓住体系,就没法掌握权力。宣冲前世的“清”,是有意识压制汉族士大夫们掌握近代化的权力,所以几百年限死了儒家。
现汉内的最基础“童生”考核,内容除了传统经义解析之外,还囊括寰宇志(地理),格物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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