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四十章 伍万里的疲兵阳谋,待请美二师入瓮!  长津湖:从新兴里打到汉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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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章 伍万里的疲兵阳谋,待请美二师入瓮! (第3/3页)

好。他发出几声短促尖锐的鸟叫声,这声音立刻传遍了整个分队。

    所有侦查支队战士如同接到了最高指令,瞬间停止了无谓的射击,不再怒吼,不再暴露。

    激烈的交火戛然而止,浓雾笼罩的前沿阵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烟雾无声地翻滚流动。

    幸存的富平里守军士兵惊疑不定,纷纷探头张望,但他们只看到一片诡异的白茫茫。

    中国军队如同出现时一样,幽灵般地消失了。

    没有退却的脚步喧嚣,没有伤员的哀嚎,除了弹坑和地上的弹壳,仿佛刚才那激烈的进攻从未发生过。

    侦查支队的战士们在平河无声的手势指挥下开始协同运动起来。

    他们利用弹坑、岩石、树木残骸、甚至倾倒的车辆残骸,迅速、有条不紊地向出发点后撤。

    随着钢七总队的最后一次佯攻结束,富平里阵地陷入一片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粘稠的白色烟雾在晨光中慢慢稀释,但空气中弥漫的依旧是那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混合着硝烟与士兵们的绝望。

    前沿散兵坑内,约翰·米勒紧绷的身体如同被抽掉所有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冰冷的泥水里。

    他大口喘着气,不是因为刚才的战斗,而是因为那几乎耗尽生命的恐惧与紧绷突然失去了支撑点。

    当确认视野里除了一片稀薄的白雾和满地狼藉再无其他,那令人心胆俱裂的冲锋号也彻底消失后,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着疲惫猛地涌了上来。

    “Fuck!”

    约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将手中的加兰德步枪狠狠砸在坑沿冻土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该死的黄皮猴子!该死的烟雾弹!该死的冲锋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他用力拍打着冰冷的泥水,溅了自己一脸。

    “来啊!冲出来啊!躲在雾里放冷枪的懦夫!有种就冲出来像个男人一样干一场啊!”

    不远处,弗兰克斯已经摘掉了碍眼的防毒面具,深深吸了口总算变得“清新”些的空气,但脸色却比刚才更加灰败。

    “Shit…他们就是在耍我们!

    像耍一群猴子!

    整整三天,不,快他妈四天了!

    让不让人活了!”

    他干脆一屁股坐倒在坑底的积水里,冰冷的刺激似乎也唤不醒他麻木的神经。

    “我刚刚浪费了十几发子弹!为了什么?连个鬼影都没打到!还不如……还不如他妈的睡觉!”

    机枪阵地上

    美军大兵戴夫松开扳机的手指已经僵硬发白,枪管依然滚烫。

    他看着前方缓慢散开的烟雾和空无一人的阵地前沿,眼神空洞。

    “结束了?操……”

    他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得像个破风箱。

    疲惫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被号角和枪声强行激起的肾上腺素。

    “一次次的……拉动警报……神经快断了……”

    他不再转动沉重的枪身,任由它指向一片虚无,然后整个人脱力般趴在冰冷的机枪护板上。

    旁边的副射手比尔没说话,只是把那仅剩的半条弹链丢在脚边泥里,然后靠着沙袋滑坐下去,将头盔拉低盖住了脸。

    一阵低沉、压抑的呜咽似乎从头盔下传来。

    富平里预备队掩体内,刚才被枪声吓醒的汤米·埃文斯,此刻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无法抑制的滔天怒火和委屈。

    “他们走了!又走了!”

    汤米带着哭腔喊道,声音尖利得刺耳。

    “彼得!你听见了吗?他们跑了!我们又被耍了!我为什么要起来!我刚刚睡得那么沉……”

    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和迷茫的泪水。

    老兵彼得甚至懒得睁开眼睛,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极度厌倦的“哼”声。

    “我说什么来着?

    黄猴子……叫得凶而已。

    他们不敢冲,他们的子弹不值钱,我们的命和子弹……

    都他妈精贵得紧。”

    他挪了挪身体,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冰冷的石壁。

    “闭眼!睡觉!

    妈的,管他什么命令!

    老子豁出去了,下次除非真看到刺刀戳到鼻子跟前,否则别想我起来!”

    他的话像瘟疫一样在预备队里扩散开来。

    几个法国外籍兵团的士兵彼此看了看,交换着眼神里是一种认命的解脱。

    一个士兵摸索着捡起地上还剩一小截的烟屁股,默默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也彻底靠倒了。

    另一个士兵甚至把抱在怀里的步枪,轻轻放到了地上。

    没有人说话,但一种集体性的、近乎反叛的松懈感在无声地弥漫,疲惫如大山般压垮了一切纪律的约束。

    核心阵地周围,零星几个原本还在试图维持秩序的军官或士官,看着瘫倒一片、咒骂连天、甚至公然说不如睡觉的士兵,喉头动了动,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命令也发不出来。

    他们自己何尝不是疲惫到了极点?

    一次次警报,一次次紧张到虚脱,结果又是空耗时间。

    一个靠墙坐着的老兵,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道:“呸!指挥部那帮官老爷!

    每次都让我们‘高度戒备’‘睁大眼睛’!狗屁!

    老子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

    下次?下次这帮中国佬再吹号,老子就当他妈的送葬曲!

    赌一把睡觉的,算我一个!”

    这话引来周围一片虚弱的附和声,甚至有人发出了短促而苦涩的讪笑。

    “对!睡觉!让他们自己玩去!”

    “妈的,反正没子弹,起来也打不过!不如睡觉!”

    “他们要是真敢来……最好利索点……也省得折腾……”

    绝望和极度的疲惫扭曲了判断。

    连续数日的精神酷刑和每一次的“狼来了”,终于消磨掉最后一丝警惕心。

    这些士兵们不是觉得志愿军不危险了,而是觉得这种无休止的骚扰比真刀真枪的厮杀更能把人逼疯。

    他们宁愿相信这就是志愿军所有的能耐疲敌、耗弹,却不敢强攻。

    他们宁愿赌上性命,赌下一次也是假的,就为了能换来片刻、哪怕只是片刻不被打扰的、麻痹似的昏睡。

    整个富平里的空气中,充满了对指挥官命令的不屑,对中国军队战术的痛恨咒骂,以及一种放弃抵抗般的、破罐破摔的、集体性的松懈与麻木。

    阵地上不再是高度戒备的铁壁,而是一片精神垮塌,致命的轻敌在麻木与绝望中悄然滋生。

    ………………………………

    与此同时,钢七总队指挥部内

    伍万里的双眼紧盯着手腕上的表盘,秒针跳动的机械音在极度安静中异常清晰。

    “全体注意!按预定方案,总攻开始!雷公,开炮!”

    伍万里沉声下令,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钉,钉死在命令的链条上。

    无线电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雷公苍劲有力的回答道:“炮兵支队收到!

    烟雾弹装填,最后一次烟雾掩护,开炮!”

    “轰!轰!轰!轰!”

    刹那间,如同复刻过去几天的场景,密集的炮弹再次从钢七总队炮兵阵地上腾空而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向富平里守军阵地前沿!

    这一次,炮弹炸开的位置和声势都进行了精心调整。

    大量的灰白色烟雾像翻腾的怒海巨浪,以更汹涌的态势重新笼罩了联军阵地。

    尤其是那些关键的路口、反坦克壕和机枪阵地附近,烟雾弥漫的速度快得惊人。

    “看!又是烟雾!那些该死的中国佬没完没了了!”

    富平里前沿散兵坑里,约翰·米勒连咒骂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麻木地看着白雾再次包裹一切,手只是象征性地搭在冰凉的加兰德步枪枪托上。

    “睡觉……谁也别想吵醒我……就算是上帝来了也不行……”

    蜷缩在掩体更深处的弗兰克斯呢喃着,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刚才那股子虚假的怒火已经彻底被巨大的疲惫和绝望淹没。

    这一次,面对炮声和烟雾,许多士兵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他们甚至连爬起来的欲望都没了,只有少数极其尽责的哨兵端起了武器,眼神空洞地对着前方虚无翻滚的白烟。

    整个富平里防御圈内,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松懈,一种集体性的精神麻木。

    但这一次,烟雾中潜藏着死亡的回响。

    这次,雷公亲自监督的炮击。

    表面依然是迷惑性的烟雾弹开头,但在精准的计算下,混杂其中的高爆弹重点照顾了南线富平里出口附近的几个钢筋混凝土火力支撑点和坚固房屋,为即将到来的钢铁洪流开路。

    沉闷的爆炸声在烟雾深处响起,夹杂着被撕碎的钢铁和砖石的爆裂声。

    这一切,在疲惫不堪、五感迟钝的守军士兵耳中,不过是过去几天戏码的再一次重演罢了。

    没人警觉,没人集结,只有更多的人把头埋进臂弯,祈求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全体突击单位注意!我是总队长伍万里!攻击开始!”

    伍万里的命令通过加密频道,同时传遍四个方向潜伏已久的攻击部队。

    几乎在伍万里的命令下达的同时,西、北、东三个方向,蓄势待发的攻击部队如同三柄精准刺出的手术刀。

    富平里西面

    伴随着几发作为前进信号的重迫击炮弹精准落在烟雾边缘的守军工事前,余从戎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无线电中炸响:

    “火力支队!开火!给老子往死里打!”

    两千多名装备着轻重机枪、迫击炮、火箭筒、火焰喷射器的中国志愿军战士从伪装阵地中猛然跃出。

    他们没有发出无谓的嘶吼,只有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开火声瞬间在整条西面防线炸开!

    暴雨般的子弹将视野内的任何防御点完全覆盖,压得根本抬不起头。

    几支携带巴祖卡的突击组在绝对的火力掩护下,动作迅速如电,靠近那些用沙袋垒砌的坚固火力点或地堡。

    “嘶————轰!”

    火箭弹准确地钻进射击孔,将里面的人和武器一起化为破片。

    火焰喷射器长长的火舌舔舐着那些依托房屋窗口抵抗的散兵,惨叫声被淹没在枪炮的轰鸣中。

    根本不需要多少冲锋陷阵,在如此凶猛、精准的重火力覆盖下,西线守军几乎没能组织起一次像样的反击。

    富平里内的守军士兵大多在惊愕中被压制在散兵坑里,或被瞬间摧毁在掩体中。

    仅仅一刻钟,西线防御就被彻底砸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余从戎身先士卒,带着部队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入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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