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惊尘 (第3/3页)
吩咐处理一些极为隐秘之事时才会出现。
如今,他竟然被安排到了二门守卫这样显眼的位置上?
这绝非寻常的人员调配。
这意味着,傅九阙不再将他的一部分力量隐藏于水下。
是因为换子真相大白,侯爷的态度转变?还是因为傅长安倒台,府中局势已然明朗?
或者……他根本就是有意为之,开始逐步显露出他所掌握的实权,不再刻意收敛锋芒?
这个看似微小的变动,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孟玉蝉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她不由得又想起他日前提出的那个问题,以及自己心中已然浮现的一半答案。
翠莺说完打探消息的艰难,像是才猛地想起最重要的事,连忙补充道:“啊,对了小姐!那个叫惊尘的守卫,虽然冷着脸不爱搭理人,但最后倒是板板正正地代二公子传了两句话。”
孟玉蝉端药碗的手微微一顿,看向她:“什么话?”
“第一句是提醒,”翠莺努力回忆着惊尘那毫无波澜的语气,“说侯夫人的娘家,苏家的人已经到京城了,让小姐您近日若无必要,尽量待在院里,少出门走动,免得撞上不必要的麻烦。”
虞逍遥闻言,冷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苏家这时候来人,无非是为了他们那个宝贝女儿苏烬月和傅长安那桩破婚事。傅长安如今下了大狱,他们这是急眼了。”
孟玉蝉点了点头,这并不难猜。
苏家远道而来,在这个节骨眼上,目标只会是深陷囹圄的傅长安和与傅长安有婚约的苏烬月。
她一个不受苏氏待见的“儿媳妇”,确实避着点才是明智之举,免得成了别人撒气的靶子。
“那第二句呢?”她轻声问。
翠莺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似乎不太理解第二句话的含义,但还是一五一十复述:“第二句……二公子说,若是万一,避无可避,必须得与苏家人照面,让小姐您无需有任何忌惮,不必看任何人脸色,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有他担着。”
复述完,翠莺小声嘀咕:“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让小姐您随心所欲?”
虞逍遥却是听得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妙啊!傅九阙这小子,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玉蝉,听见没?他这是给你撑腰呢!让你放心大胆地去惹祸,天塌下来他顶着!”
她调侃着,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欣赏。
孟玉蝉表面依旧平静,只是握着药碗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心底那关于傅九阙真实身份的猜测,再次翻涌起来。他不仅能将惊尘那样的人放在明处,还能如此笃定地许下这样的承诺。
他究竟藏着怎样的底牌?
这份底气,又究竟源于何处?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了解得似乎太少太浅了。
她压下心头的波澜,将微凉的药汁一饮而尽,苦涩味弥漫开来,却也让思维更清晰了。
将空碗递给翠莺,淡淡道:“苏家此番前来,无非是想挽回婚事或是替傅长安奔走。但孙大人既然已定了案移交刑部,此事恐怕已非他们能轻易扭转。”
“那是自然!”翠莺连忙点头,“奴婢和虞姑娘刚才还说来着,傅长安罪证确凿,这婚事肯定得黄!苏家那位小姐难不成还能嫁个阶下囚?苏家丢不起这个人!”
虞逍遥嗤笑:“岂止是婚事要黄。苏家这次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傅长安这事,谁沾上谁一身腥。他们现在想的恐怕不是怎么救人,而是怎么赶紧撇清关系,别让苏烬月真套死在这棵烂树上,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侯府再捞点别的好处弥补损失。”
提到苏家,虞逍遥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她随手拿起桌上一颗蜜饯扔进嘴里,嚼两下,像是想起什么极不愉快的事,语气冷了下来:“说起这苏家,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当初他们府上那老太婆病得快死了,求到我头上。我嫌他们家风气污浊,不愿沾染,便拒了。”
翠莺听得入神,睁大眼睛问:“然后呢?他们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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