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裂痕 (第2/3页)
里的悲剧和力量又从何而来?
这些人类不屈从于命运的瞬间,不是闪烁着文学最动人的光芒吗?”
于斯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点道理。绝对的决定论,确实显得……乏味。”
左拉的眉头紧锁:“但我们揭示的是规律!是社会和生理的必然性!……”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莱昂纳尔也用了他的作品举例。
莱昂纳尔坚持自己观点:“第三点,关于作家的‘客观性’。您要求作家像科学家一样冷静中立,不介入叙事,不进行评判——
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塞阿尔惊讶地问:“悖论?你在《老卫兵》里,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莱昂纳尔看向他:“如果《老卫兵》真那么‘冷静’,为什么大家还会同情‘老卫兵’呢?”
塞阿尔一时语塞。
莱昂纳尔又转向左拉:“爱弥儿,当你选择描写矿工,而不是贵族时,本身就带着强烈的情绪。
选择写什么,如何写,从哪个角度写,这一切都渗透着作家的主观性。
要求绝对客观,就像要求一个人抓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面。
我们或许可以追求最大限度的冷静描述,但无法彻底消除自我的存在。
你的《小酒店》对劳动者的同情,才是它打动读者的最重要的力量啊!”
左拉也说不出话来,他的作品确实充满了强烈的社会关怀和道德激情,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能否认。
莱昂纳尔开始总结,语气恳切:“我担心的是,过于强调‘实验’和‘验证理论’,可能会束缚甚至伤害创作本身。
如果一位作家为了验证‘酗酒必然毁灭家庭’这一‘定律’,然后去构思,人物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只是符号。
他将缺乏鲜活的生命力,只是证明理论的论据,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认为,伟大的文学最终感动我们的,恰恰是那种无法用公式计算的心灵触动。”
莱昂纳尔说完,客厅里陷入了一片长时间的、近乎尴尬的沉默,只有壁炉里的橡木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
左拉的脸庞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他耗费了巨大心血的理论,被莱昂纳尔反驳得遍体鳞伤,这让他有些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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