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生产 (第1/3页)
沈梦挂断与王部长的电话,倚在阳台栏杆上,久久未能平复。
异国的风带着咸湿的寒意,吹拂着她的鬓角。
她回头望向卧房方向,那里睡着她怀有近八月身孕的黄初礼,也是她此刻心中最沉重的牵挂。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唯有等待和祈祷。
接下来的日子,沈梦将那份焦灼深埋心底,更加细致地照料着黄初礼。
而黄初礼,也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最后阶段的冲刺中。
孕晚期的身体愈发笨重,水肿,腰酸背痛,频繁的起夜折磨着她,但她展现出的韧性让沈梦都为之动容。
在工作上,黄初礼参与的课题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她主导完成的一篇论文被一家权威医学期刊接收,这在科室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陈景深在组会上公开表扬了她,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他甚至半开玩笑地对其他同事说:“你们要是有黄医生一半的拼劲和天赋,我这个主任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台下善意地哄笑,黄初礼微微脸红,谦逊地表示是团队的力量。
只有她自己知道,无数个深夜,她强忍着孕吐和疲惫,对着电脑屏幕逐字逐句地修改论文,多少次产检结束,她直接返回医院,继续未完成的实验和数据整理。
她不想辜负这次机会,更想用忙碌和成就来填补等待的空虚和不安。
这段日子里,陈景深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他会提醒她注意休息,会在她需要查阅某些稀有文献时,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她尽快获取,会在讨论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疲惫,适时结束会议。
而他送的礼物也始终维持在实用范畴,例如最新的医学著作,对孕妇有益的营养品,甚至是一个符合人体工学的腰靠。
他的分寸感拿捏得极好,让沈梦即使心存戒备,也挑不出任何错处,只能将那份担忧压在心底。
然而,身体的负荷终究是有极限的。
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午后,黄初礼从医院回来,脸色差的厉害。
沈梦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说累了。
直到晚上,沈梦起夜时,发现书房还亮着灯,推门进去,看见黄初礼正对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她和蒋津年唯一的“合影”默默流泪。
“初礼……”沈梦心疼地走过去。
黄初礼慌忙擦掉眼泪,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阿姨,我没事……就是,就是今天看到医院里别的孕妇都有丈夫陪着产检,突然有点……想他了。”
沈梦将她搂进怀里,像安抚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孩子,想他就哭出来,在阿姨这儿不用忍着,津年他……他肯定也在想着你们。”
那一晚,黄初礼在沈梦怀里哭了很久,仿佛要将怀孕以来所有独自承受的委屈担忧和思念都宣泄出来。
沈梦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声地陪伴着,心里对儿子的埋怨又深了一层,同时对王部长那边的消息更加望眼欲穿。
日子在期盼与煎熬中滑向立秋。
虽然地处另一半球,季节相反,但沈梦和黄初礼心中,依然遵循着故土的节气。
这天夜里,黄初礼睡得并不安稳,腹中的小家伙似乎也格外躁动。
凌晨时分,她在一阵紧过一阵的宫缩中惊醒,下意识地摸向身边,却只触到冰冷的床单。
“阿姨……”她忍着痛,声音带着惊慌,“阿姨,我好像……要生了……”
沈梦本就睡得不沉,闻声立刻惊醒,打开灯看到黄初礼苍白冒汗的脸,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安抚黄初礼:“别怕,别怕,阿姨在,我们这就去医院!”
一边迅速抓起早已准备好的待产包,并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
宫缩的阵痛越来越密集,黄初礼紧紧抓住床单,指节泛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住了她,在这种无助的时刻,对蒋津年的渴望达到了顶点。
“津年……蒋津年……”
她无意识地**着,眼泪混着汗水滑落:“阿姨,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我要他回来……”
沈梦看着黄初礼痛苦的模样,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呼唤,心里怎么也不好受。
她何尝不想立刻把儿子叫回来?
可她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只能紧紧握着黄初礼的手,一遍遍重复:“初礼,坚持住,阿姨在,阿姨陪着你,为了宝宝,一定要坚强……”
就在这时,沈梦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陈主任三个字。
沈梦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立刻接起,语气急促:“陈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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