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制启蒙:黄册与火漆的对话 (第2/3页)
叠篆的假印,拿到江边对着太阳看,字脚都是歪的 —— 他们以为刻几个花押就能糊弄咱?当咱是石堡坎上的傻狍子吗?"
虎娃趴在木台边缘,拽住赵猛的衣角:"赵大人,这编号和俺家田契上的一模一样!" 赵猛蹲下身,护腕的麦穗补丁蹭过虎娃的竹枪:"小崽子眼尖!往后每块田头都立界石,就刻这串数,比你娘腌菜的坛子还严实,苏府的贼爪子伸得进去吗?军器局的师傅正熔苏府的私铸钱模,那火漆水啊,浇出来的印比山还牢 —— 咱的田契往后就揣在这火漆印里,谁也抢不走!"
远处盐场的 "咚咚" 声更密了,老周的木勺 "当啷" 磕在铁锅沿:"乡亲们看这里!" 他扬起带疤的手臂,腕间红绳拴着的断齿晃出弧线,"每锅卤水要熬三个时辰,苏府算成两个时辰,多收的盐够装满三艘盐船!去年我多说半句,庄头一扁担打断我门牙 —— 多收的盐都填了他们的私囊,这不是喝咱的血吗?如今新军来了,咱熬盐的时辰,不该按日头算、按良心算吗?"
赵猛抽出火绳,棉线的樟脑味混着盐场蒸汽:"都记牢了!缴税只认两种印:红泥盖的巡抚印,火漆封的税课印。要是见着麦穗绕钱的假印,就敲起盐场的梆子,新军的火绳枪比苏府的烙铁亮堂百倍 —— 咱还能让他们像以前那样骑在脖子上拉屎吗?"
账房先生被押上台时,怀里的算盘 "哗啦" 散了架,缺珠的横档像道烂疤。陈墨捡起带血的算盘:"这算盘是苏老爷拿账房先生的门牙换的,每颗珠子都沾着咱百姓的血!" 他翻开账本,指尖掠过 "加耗银" 栏,"看这密密麻麻的圈,每个圈都是一根断指;这一道道杠,都是投江的冤魂 —— 虎子他娘投**,用断指在这页按了血手印,指缝里的盐粒,和苏府私盐一个味儿。苏府把咱的断指当算盘珠子拨弄,当咱是盐场里任人宰割的咸鱼吗?"
王老汉踉跄着冲上木台,断指的手直抖:"你龟儿去年逼俺交双份税,说 ' 盐巴换银要加耗 '!这不是把咱往绝路上逼吗?俺家三亩薄田,除了税还剩啥?" 账房先生缩成一团,眼睛死盯着账本:"是... 是苏老爷逼的,每担盐多收三钱,说新军吃盐要加料..." 话没说完,赵猛的枪托 "咚" 地砸在台上,惊得石堡坎簌簌落灰:"放你娘的狗屁!新军吃的是官盐,饷银是从苏府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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