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证言:老盐工的血泪控诉 (第1/3页)
嘉陵江的夜雾裹着凉气扑过来,衙门前那块大场子的青石板上,几堆火把噼啪烧着。盐工们的影子被映在吊脚楼的竹墙上,软趴趴的,看着就像没了魂儿。老盐工王老汉攥着盐袋子的手直打颤,指缝里漏出来的盐粒,在火光照着下白得瘆人,跟他胸口那块 “苏记” 火印一样扎眼。
“去年闰二月初七,天还没亮透呢!” 王老汉扯开打着补丁的衣裳,胸口那块暗红的火印在火光里鼓起来,看着就像还烧得通红的烙铁烫进肉里,“苏府的庄头带着五个拿刀的闯进盐棚,一脚就踩在俺们熬了三天三夜的盐袋子上,刀把子哐哐敲着盐锅,震得人耳朵发麻!” 他伸手指向远处影影绰绰的盐棚,几盏油灯在风里晃悠,把堆得跟小山似的盐袋子影子拉得老长,“他们张口就说俺儿子虎娃他哥欠了丁税,可咱们一年到头熬的盐全充了官引,上哪儿弄银钱去?”
虎娃躲在陈墨背后,瞅见他爹那根断指在盐袋子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印子。王老汉突然抓了把盐塞进嘴里,又 “呸” 地吐出来:“老少爷们都尝尝这盐!” 白花花的盐粒混着血沫子掉在石板上,“苏府把咱们的血汗盐掺了河沙,还按官盐的价卖给老百姓,多少人吃了硌掉牙!” 说着 “扑通” 一声跪在江边,断指的手拍打着石板,“俺当时给庄头磕头,说‘等盐晒干卖了钱就缴税’,可他们……”
火把的光映着王老汉佝偻的后背,他撩起汗衫,后腰三道鞭痕看着吓人。“庄头说‘没钱就拿手指抵’,虎娃他哥冲出来护着俺,三根手指就这么没了!” 老人声音都哭哑了,盐棚那边传来风箱 “呼啦呼啦” 的响动,听着就像有人在叹气,“他们把断指扔进熬盐的锅里,还说‘就当给盐锅祭灶’,熬出来的盐全是红的,红得跟血似的……”
“俺男人胸口也有这火印!” 人群里,李嫂子扯开衣裳,左胸那块 “苏记” 烙印在火光里泛着黑红,“前年他替俺顶税,庄头说‘女人家的手指不值钱’,直接把烙铁按在胸口……” 她指了指吊脚楼二楼,竹床上躺着的男人正用断指的手抓竹筷子,筷子 “啪嗒” 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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