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语解心结 传教新思萌 (第2/3页)
,做出一副投降又带着讨好的模样。他说话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却透着精明与算计,“我虽然请人的方式不太礼貌,但是我可是带着善意来见您的,您可不能打人哦!”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汤若望熊熊燃烧的怒火上。他原本满腔的愤怒,像是被突然扎了个洞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一个开场白,原本在心里组织好的各种尖锐指责、愤怒的言辞,此刻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人家一开口就提到传教士的美德,已经开始往宗教的话题上引,自己总不能上去就破口大骂,那岂不是有失传教士的身份?但他的内心依旧充满警惕,“哼,花言巧语,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宇一边用语言 “挤兑” 住汤若望,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到椅子旁,轻轻坐下,动作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从未存在过。这从容的姿态让汤若望更加疑惑,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汤先生来了!招待不周,罪过罪过!” 林宇手里的扇子止不住地 “唰” 地展开又合拢,脸上笑意几乎要漫出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汤若望几眼,眼底漾着压不住的欣喜,却又在下一秒想起礼数,眼神里闪过一丝抱歉,扭头就冲柳如烟板起脸:“如烟,你咋能这么不懂事?汤先生是贵客,哪能绑人呢?” 这一出双簧戏,让汤若望感到一阵厌烦,“假惺惺的,就只会做表面功夫。” 他在心里不屑地想。
柳如烟马上装出委屈巴巴的样子:“主人说得对,我也是怕误了大事,一着急就……” 汤若望瞅见这架势,气消了点儿,但还是绷着脸:“林先生,你看看她干的事儿,跟土匪有啥区别?我可是朝廷命官,能随便绑吗?” 他的语气依旧强硬,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不知道这场闹剧会如何收场。
林宇三步并两步凑过去,亲自给汤若望倒了杯酒,语气特诚恳:“都是我的错,没管好手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不过汤先生一心传教,这劲儿我佩服。但您琢磨过没,为啥基督教在中国咋都火不起来?”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汤若望的心坎上。
刹那间,十七载传教生涯的酸甜苦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下意识摩挲着胸前十字架,鎏金纹路在指腹下硌出细微的痛意,恍惚间又回到苏州那夜 —— 当他带着精心绘制的《万国舆图》叩开士绅宅邸,得到的却是 “奇技淫巧” 的嗤笑。那些百姓漠然的眼神,士大夫轻蔑的摇头,还有无人问津的教堂,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此刻他喉头滚动着咽下叹息,苦笑着摇头,鬓角的白发在烛光里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的沧桑。“岂止琢磨过?整整八年,我把《圣经》译成官话,在南京建了三座天主堂,可每次布道台下,总有人把天主和三清、观音混为一谈。”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他们宁可对着灶王爷画像磕头,也不愿听上帝创世的福音,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他忽然攥紧了座椅扶手,指节泛白,内心充满了不甘和困惑,“难道我一直都错了吗?上帝的福音为何无法打动这些人?”
林宇站住脚,眼神直勾勾盯着他:“"那是因为老百姓拜神,图的是解决实际问题。你看这城里城外,哪家屋檐下不挂着辟邪的铜镜?哪家灶台旁不供着灶王爷画像?" 他将茶杯往八仙桌上轻轻一搁,杯壁上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窗棂透进来的日光,"春荒时求青苗神保收成,疫病起拜药王菩萨施灵药,赶考的书生供魁星,难产的妇人求送子娘娘 —— 哪个神管用就拜哪个,不灵就换,恨不得见庙就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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