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劫影与参将推诿 (第2/3页)
工坊吗?咱俩蹲在熔炉旁,看着新钱叮叮当当浇出来。您说‘开商行,通商路,让川货走遍天下’。现在倒好,咱们搞会员分成、饥饿营销,好不容易在江南闯出点名堂,可商路一断,全成了泡影!”
“这军制,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林宇突然重重叹了口气,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四溅,“洪武年间创立的卫所制,如今早已千疮百孔。军屯的田亩被各级军官巧取豪夺,原本应执戈守土的兵丁,被迫扛着锄头给将官们当佃户,弯腰驼背在阡陌间耕作。更有甚者,连妻女都被强征到军营织纺,一家老小整年辛苦所得,还抵不上当年应领军饷的三成。
赵锐这类世袭参将,平日里养尊处优,克扣粮饷的手段更是令人发指。从卫所到府衙,再到总兵衙门,层层盘剥下来,真正能到士兵手中的银两米粮,十不存一。更荒唐的是,这些朝廷命官竟与流窜在山林间的悍匪勾结,默许他们劫掠商旅,再从中分赃。赵锐们的府邸夜夜笙歌,酒肉飘香,而那些衣不蔽体的士兵,却只能在寒风中啃着掺了砂石的霉米。说到底,他们披着官服行强盗之事,不过是被一个 “钱” 字迷了心智。” 他拾起案头被雨水浸湿的剿匪文书,纸张边角早已卷边发皱,“你看这文书 —— 去年秋汛刚过就拨下的五千两剿匪银,账册上写得冠冕堂皇:修缮军械三百两,募勇口粮两千两,可实际呢?那新制的鸟铳不过是拿旧枪刷层桐油充数,募来的乡勇连双合脚的战靴都没有!更可笑的是,这所谓的 “剿匪军费” 里,竟平白无故多出笔八百两的 “师爷润笔费”,还有笔记着 “河防疏浚” 的五百两,实则河道里淤塞的芦苇比人都高!真正用到剿匪上的银钱,怕是连零头都不到,其余大半都进了这些蛀虫的私囊!”
他来回踱步,袍角扫过地上的水渍,留下深色痕迹:“万历那会搞的 “一条鞭法”,刚开始看着挺有希望,结果到了崇祯年间,啥用都没有。朝廷变着法儿加税,又是辽饷又是剿饷练饷的,本来一亩地就收九厘银子,让底下当官的一折腾,最后老百姓得交三倍的钱。就说豫东有个县,新坟头旁边的荒地都算成能收税的田,有个白头发老爷子在县衙门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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