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2章 天鹅绒  怎敌她动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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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天鹅绒 (第3/3页)

 苏夏一开始只觉得他是害羞,只是他这种不自在的反应越来越明显,指尖就在这时候摸到一块质感发硬的、不怎么平整的皮肤。

    往肩膀旁边再摸,还有。

    她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小心斟酌着措辞,慢慢抬眼看他,“是不是你、”

    他身上有疤吗。

    是不是跟他爸爸有关,有多少痕迹到今天还消不退,还会疼吗。

    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像十七岁的长袖校服那样藏着,甚至如同上辈子一样,太怕她触碰他,每次都要掐着她的手腕压在她身后吗。

    涌在她胸口的念头那么多,下句还没说出来,许霁青就接了话,“别看。”

    他不再去看苏夏的反应,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撤,苏夏却不放他走。

    许霁青想,他应该推开的。

    她手臂看上去软绵绵的,两手一起圈上他的腰也没多少劲儿,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挣脱。

    愈合的伤口组织没有弹性,他自己年复一年长大了,但疤痕不会,有些会渐渐淡化成肉色,有些仍保留着深红狰狞的模样。

    它们依然据守在那段时光里,提醒着他,他永远都还是那样的人,连林月珍有时候都会害怕。

    但苏夏两只手不要命地往他衣服里伸。

    他是粗糙的砂砾,她手心却温暖柔软,轻轻地覆上来,像抚摸娇贵的天鹅绒,驯服不知好歹的野马,哄睡不听话的孩子。

    她摸一摸他的背,许霁青就再也动不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骗他,他也愿意相信。

    “很难看。”

    许霁青顿了顿,“你会害怕。”

    他给她,也给自己最后一步退路,好让他生命中最难忘的生日夜晚能止在这一刻,直到最后依然美好。

    “是吗。”

    苏夏浑不在意,“那你脱了给我看看。”

    “如果是像你之前给我看手臂那样,”她顿了顿,似在寻找更合适的词,“我觉得还挺有破碎感,挺帅的。”

    台灯光刚刚被她拧得亮了些,从小小一盏烛火变成元宵灯笼,圆圆满满。

    许霁青沉默了几秒。

    苏夏也不催,就坐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直到他低头,抬手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将整个上半身裸露在她面前:

    许霁青有张太英俊标致的脸,这很大程度上减轻了那些伤痕的恐怖程度,但于其冲击力有增无减、触目惊心。

    也不只是她想象中的击打痕迹,从许霁青的肩膀,前后蔓延到胸口和后背,有缝合过的伤口,有成片的圆形烟疤,以及她想象不出来源的太规整的烫伤,如被踩坏了的车辙交错纵横着,像他来时的路。

    卧室里太静了,苏夏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咚咚跳。

    很重,顶得她眼眶又有些发胀。

    “现在还疼吗?”

    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

    许霁青紧紧盯着她,想让自己变成人形的测谎仪,因为她最细微的、出于善意的伪装敏锐地刺响,又有些不舍得。

    直到苏夏凑过来,重新把他拥住。

    先是柔软滑落的发丝,然后是温热的身体,她的脸颊,她的呼吸。

    最后是一个吻。

    很轻很轻地落在了他右肩,那道年岁最短的疤痕上,“我亲亲你,就再也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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