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冰窖熬煞 (第1/3页)
花痴开与屠万仞的赌局,在零下二十度的冰窖中进行。
赌的不是牌九,不是骰子,而是最原始的“熬煞”。
谁先承受不住煞气侵蚀离开冰座,谁就输掉一切。
冰棱如刀,寒气刺骨,花痴开的睫毛结满白霜,屠万仞的狂笑在冰窖中回荡:“小子,你爹当年就是在这里败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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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二十度。
呼吸喷出即凝成白雾,随即被冻结成细碎的冰晶,簌簌落下。冰窖四壁皆是万年不化的坚冰,泛着幽幽的蓝光,映得当中两方冰座,以及冰座上对坐的两个人影,如同幽冥鬼域里的雕像。
空气粘稠得像是结了冰的胶,每一次吸气,都像有无数细小的冰刀顺着气管一路刮到肺叶深处,带来撕裂般的痛楚,紧接着便是几乎要将血液都冻僵的麻木寒意。
花痴开盘膝坐在左首的冰座上,身下刺骨的冰冷隔着单薄的衣物源源不断地侵袭而来,试图冻结他的气血,麻痹他的神经。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早已失去血色,泛着青白,眉毛、睫毛上挂满了细密的霜花,随着他极其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他的对面,屠万仞如同一座铁塔,虬结的肌肉在如此低温下依旧散发着蒸腾的热气,那是他体内磅礴血气与凶戾煞气外显所致。他看着花痴开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咧开大嘴,带着回音的狂笑在密闭的冰窖里冲撞、回荡:
“小子!感觉如何?这‘玄冰煞’的滋味,是不是比你那夜郎府的训练场痛快百倍?哈哈哈!你爹花千手,当年就是在这里,坐在这张冰座上,硬生生被我的‘血屠煞’磨尽了心脉,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今天,老子就送你去见他!”
花痴开眼皮微抬,结霜的睫毛下,目光却并非屠万仞预想中的痛苦或愤怒,而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那平静深处,有一点冰冷的火焰在幽幽燃烧。
他没有回应屠万仞的挑衅,甚至连嘴角那抹惯常的、带着几分痴傻意味的弧度都彻底敛去。所有的表情,所有的外露情绪,都被这极寒冻结、封存。他整个人,正从外向内,一点点变得像这冰窖本身一样,坚硬,冰冷,死寂。
“熬煞”,赌的不是牌九骰子的技巧,赌的是最根本的东西——意志,气血,以及对那无形无质却能蚀骨焚心之“煞气”的承受与驾驭能力。
屠万仞的“血屠煞”如同实质,带着浓烈的血腥与杀戮气息,化作无形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花痴开的心神。冰寒是舞台,而这凶煞之气,才是真正的杀招。它钻入毛孔,渗入骨髓,试图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暴戾与绝望。
花痴开能感觉到。那煞气如同跗骨之蛆,缠绕上来,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冤魂的哀嚎,眼前似乎浮现出父亲花千手当年在此地惨败呕血的模样。寒意与煞气交织,内外夹攻,要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但他体内,另一股力量正在悄然运转。
夜郎七亲传,得自西域苦寒绝地的“不动明王心经”。
心法并非驱动气血对抗严寒,那只会加速消耗。而是引导着体内那点由无数日夜“熬煞”苦修炼就的本源之火,深深地沉入丹田最深处,如同大地封藏生机,不泄分毫。意念则高悬于识海之上,如明镜,如冰盘,清晰地映照出周身每一丝寒意、每一缕外来煞气的流动,却不为所动。
冷?
是的,冷到了极致。
但在这极致的冰冷中,意识反而被淬炼得愈发清晰、剔透。屠万仞那狂暴的血屠煞气,在他这“不动”的心境映照下,其运行轨迹、其强弱变化,竟隐隐呈现出某种规律。那不再是无法抵御的洪流,而更像是一种……可以被观察,甚至可以被理解的力量。
时间在绝对的低温和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息都漫长得如同一个时辰。
屠万仞脸上的狂笑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这小子……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一个正在承受玄冰煞与血屠煞双重煎熬的年轻人,倒像是一块真的冰,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他预期中对方气血紊乱、面色惨白、乃至最终心神失守崩溃的画面并未出现。
花痴开体表的霜层越来越厚,几乎要将他整个人覆盖,只有那微不可查的胸膛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装神弄鬼!”屠万仞冷哼一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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