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任流水匆匆(9/10求首订) (第2/3页)
到此,这场文学界大讨论第一次有了点烟消息鼓的意思。
但是,事情远为到此结束,掌门还没出手。
一周后,朱冬润虽未发表对于《试衣镜》的公开评论,但是在一篇杂记中写了这样一段话:“《试衣镜》对于中国文学的价值是启明灯式的,这个观点我和贾值芳的意见高度一致,这样的文字内容出自一个20岁的年轻人之手,是中国文学之幸。”
贾值芳:“.”
最后,李晓琳拿着许成军留下的《关于新现实主义的论断》,思考再三,最终没有拿去发表。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好了不是么?
接受许成军这个人?难道不代表现实主义要逐渐走入人们的视野么?
——
许家屯村口。
那棵三个人才能合抱的老槐树把影子拉得老长,树底下卧着两头老黄牛,缰绳松松垮垮绕在树杈上,偶尔甩甩尾巴驱赶牛虻。
土坯墙上还是那用石灰水刷着“农业学大寨”的标语,边角已经斑驳起壳,被雨水冲出道道浅痕。
“柱子爹,西洼的谷子该开镰了不?”
王老汉蹲在槐树下,烟杆往鞋帮上磕了磕,眼瞅着田埂上扛着镰刀的人影。
不远处的场院上,妇女们正围着石磙子打转,木锨扬起的谷糠在阳光下划出金亮的弧线,汗水顺着她们挽起的袖口往下滴。
“队长说后儿个开割,先把场院腾出来。”
柱子娘纳鞋底的手没停,眼角瞟着三个在谷堆旁拾穗的孩子,“三丫别疯跑,拾满筐子给你娘换糖吃!”
梳羊角辫的小姑娘立刻蹲下身,补丁褂子沾满谷壳:“二柱哥等等我!”
男孩举着铁环跑过来,裤脚沾着黄泥巴:“我刚看见拖拉机拉着新镰刀来了!”
突突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公社的拖拉机碾过尘土。
车斗里插着的红旗下,几个戴草帽的人正朝大队部挥手。
槐树下的老人们慢慢直起腰,烟锅里的火星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这秋老虎真毒,”有人扯着湿透的粗布褂子,“等割完谷子,该种冬小麦了。”
炊烟从村舍升起,混着场院的麦香,老槐树下的黄牛甩着尾巴,看着远处田地里忙碌的人影渐渐拉长。
“诶,李婶,你看拖拉机上面那个是不是成军知青?”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吧!”
“听钱明那小子说,这许成军可了不得,又是要发文章,又是去上海参加什么大学面试的!”
“可不是,咱这村窝窝也要出金凤凰了!”
“嘁,谁知道能不能考上,最后还不是得回许家屯。”
“癞子娘,你就酸吧你!你儿子小学都没毕业,羡慕人家这大学生哩!”
一时间,村口笑骂不断,对这个小村子而言,很多时候来一辆拖拉机,下来一个县里的干部,回来一个去上海面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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