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入围全国优秀短篇、中篇小说初选名单(8K大章,求月票!) (第1/3页)
朱东润带着对时代的感慨,“现在改革的春潮在涌,农村在变,工厂在变,人心也在变。这都是文学的好素材。
成军说得对,当代文学缺的不是情感,是‘现代性’——可这现代性,从不是从西方借来的外套,是从我们自己的土壤里长出来的新芽。”
他走到讲台边,轻轻敲了敲黑板上“沉下去”三个字,语气加重了几分:“沉下去,不是让你们埋在故纸堆里啃典故,是要你们沉到典籍里辨真伪,更要你们沉到生活里察民情。
我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时,为一个字的异文写信给十几所高校的同行,不是较真,是知道文学的根基在‘真’——真典故、真生活、真性情。”
“至于‘立起来’,”
朱东润转过身,面对全场学子,眼里满是期许,这一刻他是复旦中文系的主任、是老师、更是一个对中国文学期艾的领路人。
“不是让你们当文坛的‘空架子’,是要你们立起当代文学的筋骨:写传统,就把‘比兴’揉进改革的故事里,;写现实,就把个人的悲欢放进国家的脉动里,都成为历史的注脚;写创新,就别学了西方的‘意识流’就丢了中文的‘炼字诀’,要像唐宋八大家那样,把老祖宗的智慧,酿成当代的新酒。”
他抬手抹了抹眼角,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情:“我今年七十有六,这辈子跟笔墨打交道,最清楚文学的薪火是怎么传下来的。
不是靠一本本典籍,是靠一代代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肯沉下去、敢立起来。
你们这代人,既要读得懂《文心雕龙》的‘文心’,也要写得出改革年代的‘民心’;既要守得住汉字的方块风骨,也要开得出当代文学的新局。”
最后,朱东润举起那支钢笔,对着全场挥了挥,像在传递一份沉甸甸的托付:“莫负这春潮涌动的年代,莫负笔下的方块字,更莫负肩头的文脉传承。
以后你们中,或许有人会去校勘古籍,有人会去写当代故事,有人会去译外文作品。
但记住,不管走哪条路,都要记得:文学的根,在中华的土壤里;文学的魂,在中国人的心里。这薪火,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落下时,教室里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里没有初见时的好奇,没有听许成军讲课的震撼,更多的是对一位老者的敬重,对一份文脉传承的动容。
许成军看先生走下讲台,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把话题又拉回了现代文学与古典文论的衔接。
将现代化的观点深入浅出的讲解给每一位学生。
逻辑、体系都是2024年之后成熟的观点,为了适应当下的社会环境,略作修改。
但是足够新奇,足够出格。
让这个年纪的学生,耳朵不敢放松稍许。
偶尔还插一句“有想法了,就得实践,实践就得把稿子投给‘浪潮’。”
台下笑闹。
朱东润笑着对旁边坐着的胡树欲和贾植芳说:“这小子课讲的还行吧?”
贾植芳老傲娇怪了,只是轻轻点头。
胡树欲到是评了句:“观点新奇,不同于当前的文学思路,但是似有逻辑和体系在,前路不可知啊!”
他顿了顿:“但无论如何能开辟新路还在这个年纪,‘天才’二字显然已经不够用了,你倒是收了个好学生。”
“羡煞我也!”
朱冬润哈哈大笑,贾植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晚上回去下棋!”
“没输够?”
“来来来!”
1918年出生的胡树欲,今年61,是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奠基人之一,尤以现代汉语语法、词汇及语文教育研究为核心,其主编的教材成为全国高校的“标杆”。
也是复旦中文系硕果累累的大师。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却没急着走,围着许成军问东问西:“许老师,怎么才能把传统转化好?”
“您下次还会讲世界文学吗?”
“《希望的信匣子》啥时候发表啊?”
许成军一一笑着回应,偶尔还会把问题抛给朱东润,老先生也不推辞,接过话茬就讲起唐宋文人如何“化古为今”。
此后,复旦多了个“知名”助教——许成军。
上课量一时比普通讲师还多!
怪谁?
章培横、黄琳、朱绑薇这些人,但凡有课都会拉一个“兼职助教”。
许成军无奈。
这帮人到是会找清闲!
谁家好研究生给本科生上课啊!给钱了么!
——
周末傍晚的上海里弄,夕阳把青砖灰瓦染成暖金色。
许成军攥着从淮国旧淘来的两盒无锡泥人。
是苏曼舒说她妈妈年轻时最喜欢的“阿福阿喜”,心里竟有点发紧。
这特么是两辈子第一次去女朋友家里!
活多大岁数也免不了紧张好吧!
好在苏连诚这个月都在首都参与第四次文代会的事,单独面对老丈母娘!
苏曼舒走在旁边,布拉吉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路,手里拎着袋刚买的阳山水蜜桃,笑着撞了撞他的胳膊:“别紧张,我妈就是看着严肃,其实心软得很,上次我偷偷把你写的《北乡等你归》唱给她听,她还夸歌词写得好呢。”
许成军点头。
一个唱着《无锡景》的大家闺秀,想来也是会喜欢《北乡》的味道。
里弄深处的苏宅,是栋带小院子的两层小楼,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
推开门,院子里的老桂树正飘着香,树下摆着张藤椅,旁边的石桌上放着本翻开的《宋词选》,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桂花。
不用问,定是苏曼舒妈妈常坐的地方。
“妈,我们来了!”
苏曼舒先喊了声,屋里立刻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出来的是位穿月白旗袍的妇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间别着支银质发簪。
她就是苏曼舒的妈妈,沈玉茹。
当年无锡沈家小闺女,为了跟苏连诚来上海,愣是跟家里闹了半年,最后背着个小包袱就来了,这事在苏家老一辈里,至今还是段“为爱私奔”的佳话。
沈玉茹的目光先落在许成军身上,上下扫了扫。
他穿的的确良衬衫是苏曼舒挑的,袖口熨得平整,手里的泥人盒用红绳系着,倒还算周正。
还算?
可能也不是!
小伙子帅的,有我家老苏年轻时候一半了!
她没立刻笑,只淡淡点头:“进来吧,菜刚炖上。”
屋里的布置透着老上海的雅致。
客厅摆着民国时期的红木沙发,扶手上搭着块绣着兰草的苏绣靠垫,是沈玉茹亲手绣的。
墙上挂着幅水墨江南,是苏曼舒外公当年画的无锡太湖。
桌角的玻璃罐里装着炒得喷香的南瓜子,旁边放着个白瓷杯,杯底还留着点龙井的茶渣。
处处都是大家闺秀的细致,又藏着过日子的烟火气。
苏妈妈也算是这个年代的小资了。
“许同志是安徽凤阳人?”
沈玉茹给许成军倒了杯茶,捏着杯子,语气听不出情绪,“曼舒说你以前插队,后来考上复旦研究生,还写了不少文章?”
许成军双手接过茶杯,温度刚好,他斟酌着回答:“我是安徽东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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