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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美好爱情捍卫者 (第3/3页)

挑的碧螺春,纸包上还沾着点茶毫。

    刚叩了两下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熟悉的钢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推开门,朱老正坐在藤椅上,面前摊着本线装的《文心雕龙注》,手里攥着支狼毫笔,笔尖悬在批注栏上没落下。

    案头的粗瓷茶缸里,老白茶还冒着细烟,旁边堆着几页许成军上次送来的宋代题跋论文稿,页边画满了红圈。

    “先生,我来跟您汇报下这段日子的进展。”

    许成军把布包放在桌边,顺手给茶缸添了热水,“《红绸》在《清明》发了创刊号头条后,NJ军区那边来了函,说想邀我去部队采风,还想转载到《人民前线》报上;三篇论文最近都已经发表,您也知道。”

    朱老放下笔,拿起论文稿翻了两页,在“黄庭坚佚跋”那处顿了顿:“黄氏家谱里的那几则佚文,你核对得很细,比我上次让陈尚君查的还周全。

    军区邀你去采风是好事,多听些前线的真故事,比你闷在宿舍瞎琢磨强。”

    正说着,院门外突然传来阵爽朗的笑声,贾植芳推着辆二八自行车进来。

    “老朱,我可听见你夸人了!是不是许成军这小子又出了新活?”

    他迈进门就往桌前凑,先抓了块小豆饼塞进嘴里,嚼得眉眼弯弯:“还是凤阳的饼子香,比你家天天喝的老白茶有滋味。”

    说着拿起许成军的论文稿,扫了两眼就笑,“哟,宋代题跋都挖到佚文了?王水照昨天还跟我念叨,说‘许成军这小子把静嘉堂的孤本都翻出来了’,

    老朱,你是不是偷偷把善本室的钥匙给他了?”

    朱老斜睨他一眼,把茶缸往桌边挪了挪,生怕他把饼渣掉进去:“他自己托人从安徽老家找的家谱,跟我可没关系。

    倒是你,上次跟学生聊‘伤痕文学’,把人说哭了,还好意思来我这蹭饼吃?”

    “我那是跟学生聊真话!”

    贾植芳梗着脖子反驳,又转向许成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篇《红绸》我读了,黄思源雕木梳那段写得好!比有些写战争的稿子强多了。

    老朱总不让我跟你多聊,怕我把你带成‘批判派’,你说说,我像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许成军忍着笑,刚要开口,就见朱老端起茶缸喝了口,慢悠悠补道:“你上次跟人争‘现代派文学’,把茶杯都摔了,还好意思说靠谱?”

    “那是我激动!”

    贾植芳急得摆手,又抓起块小豆饼,“许成军你评评理,我说‘文学得敢说真话’,老朱偏说‘得先立住根基’,咱们俩谁对?”

    我还能惨胡您二位的事?

    我撤撤吧还是!

    朱老没等许成军开口,先接了话:“你那叫‘没根的真话’,成军现在先把古典文学的底子打牢,再写现代故事才不飘,

    像你,写回忆录还得翻三次史料才敢下笔?”

    贾植芳被噎了一下,又舍不得放下手里的饼,只好嘟囔:“我那是严谨!不像你,护着学生跟护犊子似的。”

    许成军看着俩老像孩子似的拌嘴,趁机把《希望的信匣子》的构思捡了些说:“先生,贾先生,我在给《收获》的《希望》里加了段李长存冻裂手指写回信的细节,

    参考了您之前说的‘宋代文人题跋里的烟火气’,也融了点部队听来的故事——”

    “这话在理!”

    贾植芳立马打断,“就得这么写!别学老朱总埋在故纸堆里,多沾点人间烟火才好!”

    朱老瞪他一眼:“故纸堆里藏着的是文脉,没有文脉,烟火气也是虚的。”

    眼看俩人又要争起来,许成军赶紧递了杯热茶给贾植芳:“贾先生,您尝尝这碧螺春,刚买的新茶,比老白茶鲜灵;

    先生,您上次说要我校勘的《豫章黄先生文集》,我找着宋刻本的影印件了,下午给您送过来。”

    贾植芳喝了口茶,才算歇了嘴,临走前还不忘跟朱老掰扯:“下次许成军汇报,我也得来听,别总你一个人占着好学生!”

    朱老挥挥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先把自己那本《狱里狱外》写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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