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沉默和思念都震耳欲聋  我的时代1979!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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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沉默和思念都震耳欲聋 (第2/3页)

成军接过信封,传来纸张的厚重感——这是几代学者的学术积累。

    他忽然想起自己带的凤阳小豆饼,赶紧从布包里拿出,分成两份,一份放在先生的案头,一份递到先生手里。

    “先生,这饼子是我南京东路买的,尝着味道跟家里差别不大,听说是用新收的黄豆磨的,您就着白茶尝尝,解解乏。”

    朱老接过饼子,咬了一口,豆香混着茶香在嘴里散开。

    他看着眼前的学生,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欣慰:“我教了几十年书,见过不少聪明的学生,但像你这样,既沉得下心做文献,又抬得起眼望长远的,不多。

    记住,学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但趁你现在精力旺、视野新,得多做些‘开疆拓土’的事。

    以后别人提起宋代日常文体研究,能说一句‘是许成军开的头’,我这当老师的,就没白教你。”

    许成军心里一暖,躬身道:“先生放心,我一定抓紧时间,年前把辑校初稿和索引体例弄出来,年后去上海博物馆核对实物,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朱老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拿起那本《宋人文体研究札记》:“别太紧绷,做学问也要劳逸结合。

    你写、办文学社,我不反对,反而觉得好——

    文学研究不能只懂文献,还得懂人心、懂生活,你写《红绸》时对‘烟火气’的把握,不也帮你更好地理解宋代文人的题跋了吗?只是要分清主次,学术根基扎牢了,其他的才能枝繁叶茂。”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的论文稿和札记本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成军看着先生鬓边的白发,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傅增湘手校本,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还挺重。

    初来时还不觉得。

    但是现在先生显然已经帮他当作关门弟子看待。

    那是学术传承的重量,也是师长期许的温度。

    先生要他加快的不只是进度,更是要他在这个学术复苏的年代,扛起宋代文学研究的“新旗”,走出一条前人没走过的路。

    “学术的事交代完了,倒是手痒得很。”

    朱老打开棋盒,黑白棋子码得整整齐齐,“你贾先生刚走,没人陪我对弈,来,跟我下几盘。”

    许成军愣了愣,随即笑道:“先生,您还是找水照先生或者章师兄吧?我这棋艺稀松,怕扫了您的兴。”

    “他们?”

    朱老摆棋子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较真劲儿,“水照下棋太稳,步步求全;培横又太急,总想着速胜。

    你不一样,做学问时细,想问题时活,下棋说不定有新路子。”

    许成军见先生态度坚决,只好在棋桌前坐下,伸手捏起一颗白棋:“那我可就献丑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儿下五子棋,围棋您得找别人。”

    跟这老头下棋,围棋真能给你从早下到晚。

    得,就五子棋。

    “五子棋就五子棋!”

    朱老毫不在意,落了颗黑棋在棋盘中央,“我年轻时在无锡,跟杂货店的老板下五子棋,连赢过他十二盘。

    你要是能赢我,年后去上海博物馆核对实物,我给你写封介绍信,让他们给你优先看藏品。”

    嚯,搞钓鱼执法是吧!

    老师!

    他定了定神,落下第一颗白棋,故意落在黑棋斜对角:“先生,棋场无大小,我可不会让着您。”

    “要的就是这个劲儿!”

    朱老眼睛一亮,手指飞快地落下第二颗黑棋,“做学问得严谨,下棋得敢闯,你要是连赢我的胆子都没有,还做什么学问?”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棋盘上。

    起初朱老还占着上风,黑棋步步紧逼,眼看就要连成三子。

    可许成军不慌不忙,借着先生的攻势,悄悄在另一侧布下斜阵。

    没过一会儿,朱老就皱起了眉,手指在棋盘上比划着:“不对啊,你这子落得刁钻,怎么像是早有预谋?”

    “先生教我的,‘凡事预则立’。”

    许成军笑着落下关键一子,白棋连成四子,只留最后一个空位,“您输了。”

    朱老盯着棋盘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好你个小子,居然给我设套!再来再来,这盘不算,我没看清你的路数。”

    许成军忍着笑,重新摆棋:“先生,刚才可是您说‘棋场无大小’,输了就是输了。不过我可以陪您再下,输一次,我就多辑校一则秦观佚跋,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

    朱老顿时来了精神,落子的速度更快了,“今天不赢你三盘,你别想走!”

    堂屋里的檀香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棋子碰撞的脆响和朱老偶尔的惊叹:“诶?又差一步!”

    “你这斜阵怎么练的?”

    许成军一边应对,一边偶尔和先生聊起文献校勘的细节,不知不觉间,竟下了足足一个时辰。

    最后一盘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

    许成军以五比三的战绩赢了先生,朱老虽有些懊恼,却还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输得值!你这脑子,不仅能做学问,还能下棋。

    年后去上博,介绍信我给你写,不过佚跋辑校可不能少,少一则,我就罚你再陪我下十盘。”

    许成军站起身,躬身道:“谢先生。我这就回去整理秦观的材料,争取年前把初稿弄出来。”

    “去吧去吧。”

    朱老挥挥手,又拿起一颗黑棋在棋盘上比划着。

    这小子这棋怎么下的!?——

    11月8日。

    中文系的班会散得早,许成军帮着班长刘晓玥收完登记表,才和林一民几个往淞庄宿舍走。

    刚下教学楼台阶,就觉出背后有几道目光跟着。

    有系里同学好奇的打量,也有女生悄悄投来的视线。

    林一民拍着他肩膀打趣:“成军,你现在可是咱复旦的‘文学明星’,走哪儿都有人瞅!”

    许成军笑着摆手,心里却想起苏曼舒早上说的“别总闷头写稿,也跟同学多聊聊”。

    这会儿倒真应了她的话,和大伙一起讨论选题、帮着整理材料,比单独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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