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阿拉斯加的蓝鲸都跳到咱复旦的储藏室了! (第2/3页)
、上海牌手表一并成为青年男女结婚的“三大件”。
许成军接过介绍信。
周杰人这心思细,知道陈建国那情况,俩人上门采风?
那不是采风,纯属找事!
“周哥考虑得周到,就按你说的来。”
俩人骑着车往缝纫机二厂去,路过虬江路旧货市场时,还能看见有人在淘蝴蝶牌缝纫机的零件。
想起许晓梅那台二手蝴蝶机。
许成军当个乐子似的跟周杰人提了句,周杰人笑着拍他胳膊:“等会儿到厂里,让赵厂长给你指认指认,你妹妹那台说不定就是他们厂早年生产的。”
“那可没得找!”
“万一呢,现在这个工业情况,一台追着一台,都是说这不准的事。”
半个多小时后,俩人就到了上海缝纫机二厂门口。
厂门是砖红色的,门楣上“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还清晰,旁边新刷了行白漆字:“多产一台蝴蝶机,多添一户好生活”。门岗师傅见了介绍信,赶紧往里喊:“赵厂长!许同志他们到了!”
没等多久,就见个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出来,袖口卷到肘弯,手里还攥着个油污的扳手。
看这样子,是刚从车间里出来的。
“许同志!周组长!可把你们盼来了!”
赵厂长握着许成军的手,掌心粗糙得磨人,“我家丫头是复旦附中的,天天跟我念叨你的《北乡等你归》,说要不是要备考,非得去复旦听你讲座不可!”
“您说笑了,下次有机会当面我给丫头讲讲我那歌咋写的成不?”
“就等你这句话呢,咱上午先带你们在厂子里转转,中午在这用个便餐如何?”
周杰人笑着说:“客随主便!”
许成军也跟着笑着客气两句,目光已经被厂区里的景象勾住了。
一排排红砖厂房连成片,车间窗户里飘出缝纫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无数只蝴蝶振翅。
墙上的宣传栏贴着“月度生产标兵”的照片,照片里的工人都穿着蓝色劳动布褂子,胸前别着教员像章,笑得格外亮堂。
也很难不笑。
如果你在“烟电油”上班,你也笑!
二厂在这个时候的魔都的国营厂子里效益稳进前十。
“咱先去装配车间看看?”
赵厂长引着俩人往里走,“现在厂里正赶蝴蝶牌JB8-2的订单,这型号去年刚改进的,比老款省工还耐用,供销社那边都排到明年开春了。”
刚进装配车间,一股机油混着棉布的味道就裹了过来。
几十台缝纫机整齐排开,工人们坐在高脚凳上,手指翻飞着穿线、装机针、调试梭芯,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围裙上沾着点白线,却半点不耽误手里的活,缝纫机的针脚走得又匀又密,她见许成军看过来,还笑着抬了抬头,露出颊边的梨涡。
“那是小吴,咱们厂的技术能手,上个月装了两百三十台机子,没出过一台次品!”
赵厂长嗓门亮,引得周围工人都看过来。
有个戴旧毡帽的老工人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看了看许成军,突然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写《谷仓》的许成军?我家小子在安徽插队时,还抄过你那首《山坡上的狗尾巴草》!”
这话一出,车间里瞬间静了静,紧接着就炸了。
工人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个穿劳动布褂子的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本卷边的《诗刊》,封面上还印着许成军的名字:“许同志!我这有你今年发的诗,能给我签个名不?我对象也是你诗迷,说你是‘自然抒情诗人’!”
许成军刚要接笔,就见赵厂长笑着解围:“大家别急!咱先让许同志看看生产流程,中午休息时再签名,保准让大伙都能合上影!”
说着又引着许成军往生产线深处走,“你看这边,是蝴蝶牌的核心部件——梭床,都是老工人手工打磨的,差一毫米都不行。老周,你给许同志讲讲?”
被点名的老周放下手里的锉刀,指了指桌上的梭床:“许同志你看,这玩意得用45号钢,先锻打再铣槽,最后还得用细砂纸磨三遍,不然机子走针时容易卡线。
我干这活三十年了,厂里的老蝴蝶机,有一半的梭床是我磨的。”
他说起这些,眼里闪着光,也不知道这是个几级工。
纯手磨这词,听起来就有点东西。
“去年改革开放,厂里能自主订材料了,咱磨梭床的劲头更足了,就想让更多人用上咱上海产的蝴蝶机。”
许成军掏出笔记本,飞快地记着,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和缝纫机的“咔嗒”声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他问老周:“您这辈子就守着这梭床,不觉得枯燥吗?”
老周笑了,皱纹挤成一团:“枯燥啥?每台机子出去,都是给人家家里添个帮手——姑娘们做新衣裳,媳妇们缝被罩,咱磨的梭床能让她们省不少劲。”
老周也是话糙理不糙了。
他刚要再说点什么,就听见休息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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