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虎头山阴魂 (第2/3页)
着 “地质勘探队” 的字样 —— 是表哥他们队的!水壶旁边还有个笔记本,纸页受潮发皱,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我翻到最后一页,看见用红笔写着:“它们在跟着我们,脚印倒着走,三点十七分……”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被墨水晕染开,像个血手印。
就在这时,怀表突然 “嘀嗒” 响了一声,指针正好指向三点十七分。洞口的雾气涌了进来,白蒙蒙的一片里,我看见那些白骨好像动了一下,头骨转向的角度,似乎比刚才更偏了些。
老哑巴突然抓住我的手往外拖,他的手烫得吓人,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洞口的方向。
从岩洞出来,雾气更浓了。老哑巴指着地图上的朱砂印记,又指了指前方的山谷,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是在哭。
阴魂谷里长满了蕨类植物,绿油油的叶子上挂着水珠,看着像淌眼泪。走在谷底,总觉得有人在耳边哭,细细的,尖尖的,像是女人的声音,又像是小孩子的。
我踢到块石头,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 石头下面压着半只解放鞋,鞋帮上有个破洞,和表哥照片里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表哥!” 我大喊着扒开石头,下面是片松软的泥土,泥土里埋着个东西,露出半截金属壳。我伸手去挖,老哑巴突然扑过来按住我的手,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警告声。
他指着我的脚边,我低头一看,吓得魂都飞了 —— 刚才踢到的石头周围,围着一圈小小的脚印,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留下的,密密麻麻,把我的脚都围住了。
哭声突然变大了,就在头顶上。我抬头一看,雾气里飘着好多白影子,像晾在绳子上的破布,晃晃悠悠地往下落。那些影子越来越近,我看清了,是些破烂的衣服,有的还缠着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老哑巴拽着我往谷外跑,那些白影子就在身后追,哭声里夹杂着细碎的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跑着跑着,我突然发现老哑巴的脚不沾地,他像被什么东西提着,飘在离地面半尺高的地方。
跑出阴魂谷,天已经擦黑了。我们在一棵老松树下搭了帐篷,老哑巴生起篝火,火苗明明灭灭,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半夜里,我被冻醒了。篝火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帐篷外传来 “沙沙”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拖动什么重物。我拉开帐篷拉链,看见老哑巴站在树底下,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哑巴叔?” 我喊了一声,他没回头。我走过去拍他的肩膀,手刚碰到他的衣服,就觉得不对劲 —— 他的衣服湿冷湿冷的,像泡在水里捞出来的。
老哑巴慢慢转过身,我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的脸白得像纸,眼睛瞪得溜圆,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脸上淌着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啪嗒,啪嗒”,和白天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他在倒着走,脚尖朝后,脚跟朝前,一步一步地往阴魂谷的方向挪。他的手直直地伸着,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
“哑巴叔!” 我想去拽他,可浑身像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老哑巴的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不是警告,而是…… 在笑。
就在这时,怀表突然响了,“嘀嗒,嘀嗒”,指针又指向了三点十七分。老哑巴的眼睛突然盯住我的胸口,猛地扑过来,指甲抓向我的怀表。
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转身就跑。跑了没几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回头一看,是老哑巴的柴刀,刀鞘上的虎头图案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我抓起柴刀,对着扑过来的老哑巴挥过去。柴刀砍在他身上,发出 “噗” 的一声,像砍在烂肉上。老哑巴停住了,低头看着胸口的刀口,突然 “哗啦” 一声散了架,变成一堆湿漉漉的衣服和烂树叶。
火堆旁,老哑巴的尸体蜷缩在那里,眼睛闭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干粮。
我抱着老哑巴的尸体,哭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我在他的蓝布褂子里摸到个东西,是个用油纸包着的小本子,纸页已经泛黄发脆。
本子是老哑巴弟弟的日记。里面记着一九四九年的事:他们连队进山剿匪,遭遇了伏击,被困在阴魂谷。土匪很奇怪,总是倒着走路,枪法准得吓人。后来他们才发现,土匪根本不是人 —— 是些穿着死人衣服的影子,能钻进人的身体,让人像提线木偶一样动弹不得。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它们怕虎头图腾,怕怀表的声音…… 队长说,这些东西是日本人留下的,当年他们在这里做过实验,用活人练一种邪术,能让死人倒走,听他们指挥……”
我掏出怀表,突然明白过来。表哥他们肯定是惊动了这些 “东西”,三点十七分,就是他们出事的时间。老哑巴的弟弟当年肯定是用怀表击退过那些影子,所以老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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