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俺也一样 (第2/3页)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厌恶从未出现过。
他淡淡道:“魏国公言重了。年轻人有些锐气是好事,只是需将锐气用在正途之上。”
这句看似宽慰的话,在徐弘基听来,却无异于最后的警告。
“臣……领旨!”徐弘基重重叩首,心中已然打定主意。
回家之后,便立刻将那逆子徐文爵拿下!
不必审,不必问,先吊起来狠狠打上五十鞭,让他皮开肉绽,让他知道疼痛!然后禁足于府中祠堂一年!日日夜夜面对先祖牌位思过,不许出房门半步!
让他真正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雨露雷霆俱是君恩!
也让他那颗被富贵荣华养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心好好地清醒清醒,学会如何夹着尾巴做人,学会如何尊重君父,学会如何去严格执行陛下的每一个国策!
……
从行营出来,徐弘基失魂落魄,只觉五月的夜风竟如腊月寒流般刺骨。
而在他走后,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威严。
“传旨,召户部尚书毕自严、司礼监掌印魏忠贤、礼部尚书温体仁,以及孙传庭、熊明遇、洪承畴、陈奇瑜、卢象升,即刻前来议事。”
不多时,一行人鱼贯而入。
毕自严与温体仁皆是朝中宿将,神情肃然。
魏忠贤则依旧是那副老态龙钟,仿佛随时会睡过去的模样,只是那双偶尔开阖的三角眼中,精光内蕴。
他们三人都注意到,今夜的议事多出了几个年轻得多的面孔。
陕西巡抚孙传庭,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一股西北独有的刚毅与锐气。
兵部右侍郎熊明遇,神态沉稳,目光深邃。
陕西督粮参政洪承畴,身材不高,却站得笔直,眼神冷静得可怕。
河南右参政陈奇瑜,方面大耳,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而站在最后的京营参将卢象升,更是年轻得过分,如同一柄尚未完全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魏忠贤那在宦海中浸淫了几十年的毒辣眼光,只一扫,便心中有数。
这几个年轻人个个精神烁烁,顾盼之间,皆有雄姿,他们绝非寻常循资历爬上来的官员,而是那种能做事敢做事的干才!
看来,陛下今夜是要有大动作了!
这几位便是未来的封疆大吏,国之栋梁!
众人行礼毕,皇帝并未让他们落座,而是开门见山,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诸位爱卿,”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南直隶,承平二百余载。然今日观之,朕以为其制已非良制;其在,已非幸事。朕想听听你们的看法——如今之南直隶,其存在,是否依然合理?”
此言一出,整个暖阁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毕自严与温体仁对视一眼,皆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他们是何等的老官僚,一听便知陛下心中早有定见,今日之问,非是问计,而是考量。
魏忠贤更是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真的睡着了,他比谁都清楚,皇帝要问的不是他,也不是毕自严和温体仁这些旧人,而是那几个站在他们身后的新人。
果然,皇帝的目光越过三位老臣,落在了孙传庭身上,带着一丝鼓励。
孙传庭自奉旨下江南,便马不停蹄赶至南京。
虽不知为何陛下突然任命卫景瑗接替他的陕西巡抚之位,但君命如山,他没有半分怨言。
在陕西的那些日子,他殚精竭虑,在皇帝不计血本的钱粮支持与亲自临阵斩杀藩王贪官的铁腕震慑下,总算是将糜烂的局势稍稍稳住。
此刻见皇帝目光投来,他心知这是皇帝的考验,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朗声应答:
“启奏陛下!臣以为,诚如陛下所言,南直隶承平二百余载,早已非昔日单纯之京畿重地,而成一尾大不掉之巨兽!其弊端昭昭,若不革之,他日必为肘腋之患!臣以为,其弊首在——财权过重,尾大不掉!”
他侃侃而谈,声音在寂静的暖阁中回响:
“大明岁入,南直隶以一隅之地,竟囊括全国近三成之税赋!其中尤以松江府之棉布、苏杭之丝绸、徽州之商帮为最。财权如此集中,致使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士绅、盐枭、海商相互勾结,形成庞大之利益圭臬。
他们以‘清议’为矛,以‘名望’为盾,公然对抗朝廷政令,甚至敢于左右地方官员之任免!陛下欲征商税,其言‘与民争利’;陛下欲开海贸,其言‘引倭入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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