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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初识于枫叶落 (第3/3页)

见那块黑炭还是在眼前便说:“我饱了,”不等其发言转问道:“你不吃吗?”

    “不用管我,我体质特异,好些天不吃不喝都没事的,这竹鼠不是人间野味一绝吗,交由需要的人来品尝才有意义。”少女笑得很开心。她以为自己做得好吃,少年觉得她费尽工夫做出来,自己却没有吃过。

    倒是忘了这茬,虽然月儿没说过为什么特异,但乌尘心中清楚,但现在交浅不可言深,心中苦楚,看了眼小鸡啄米的苦苦下咽的小缘瓶,狠下心来,一手躲过小缘瓶的盘中餐,一手抢过月儿的手中碳,大口吞进去了。有些实在太大了,便如如嚼硬蜡,嘎吱作响良久才吞下去,心中便有了打算。

    次日饭点前,月儿扛着个小山猪,兴高采烈地回来,今天能个小瓶子做她最爱吃的烤乳猪了,虽然是山猪,要是乌尘听到这“虽然”二字可能就坐不住了。

    不过今天乌尘确实坐不住了,蹲点撞到了这一幕,扼制了月儿想要直接烤猪的举动,他算是知道为何食材每次都那么诡异且完整了,原来如此,她连内脏都不做处理便直接就着皮毛一起生火便烤。

    夺过小山猪后,以灵力拘水,拿出一把剔刀,再安置一把刮刀,解剖山猪的过程中边问:“这小猪死后多久了?”

    “约莫四刻钟光景。”被少年行云流水的作业震惊到月儿下意识的回答。

    少年闻言先是说了句还好现在是秋末,但手中作业速度却进一步加快了,动物死后,脏腑是很快便腐烂的,若是超过四刻钟不处理,肉质会苦涩,难吃。

    放出淤血,掏内脏,剔筋骨,洗血污,刮体毛。没多许便全然做好,一具很漂亮、好看的去骨猪卷缩摆放在蕉叶之上,乌尘暗暗赞了一句:“厨艺不行,倒是知道食材需要放在干净物事上,看来也并非一无是处。”

    全然不理目瞪口呆的月儿,只是温言温语问小缘瓶:“蒸、炒、焖、煮、炸、烤、熬。”

    顿了顿鄙夷了一眼月儿会刊小缘瓶:“想吃哪样?”

    “烤乳猪!”月儿是想小瓶子吃。

    “烤乳猪!”李缘瓶则是因为这些天受够了非人的待遇,只觉父亲确实没骗他,若是哪天出门在外了,是吃不上什么山珍海味的,所以不应挑食,小缘瓶现在信了,但是她此刻仿佛看到了希冀之光,所以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的五脏府已经哀苦久已。

    乌尘温言,掏出一铁制长杆,串好小山猪,生好火,架好烤架,细致观察火候,山猪肉质变化,山猪不比家猪,长年走动,活动范围也广,肌肉纤维紧实,肉质上佳口感丰富的同时,在料理过程也需注意,要稍微比家猪烹饪时间长一点,这小猪的体重约莫八十余斤,烹烤时间理应在一个时辰左右,期间刷油要看准时机,短其频繁,容易肥腻,长且少刷,影响皮脆柔嫩。最后则是盐巴、五香粉、八角粉之类的撒下时间,盐决不能过早,早,肉老且柴......

    烹烤的过程,小缘瓶两眼放光大呼:“父王所托不负矣!”

    月儿偷咽口水,狐疑不已心中疑问:“为何与我所做的有些不一样,我明明不饿,看他做的却是想吃。”

    一个时辰后,等的是肝肠寸断,终于是苦尽甘来,小缘瓶口含酥皮嫩肉不顾礼仪高呼:“决定了!以后都是由乌尘哥哥来做饭,月儿姐姐就像刚刚那样打下手,递物送物即可。”未了挥臂高呼:“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乳猪,宫中御厨都是百般不及!”

    月儿吃了一口皮脆而不硬,肉嫩儿不显松软黏腻,令人食欲大开,不言不语不顾淑女形象,闷头狂吃。小嘴和因为习武不同寻常女子的玉手满是油污,也不管了。此刻她甚至忘了先帝嘱托,要是小瓶子对人喊名字加哥哥二字一定要严加防范。

    这一顿吃最多的是月儿,其次是小缘瓶,再则是乌尘,乌尘都有些好奇她们俩的小肚子是怎么装下那么多肉的,丝毫不见其鼓......

    只余残羹冷炙。至此,一行人的伙夫定下了,月儿“光荣”退职,屈居助厨一职,即刻领命上任......

    又过了约莫数日,日渐东升,朝阳不暖人,寒风微凉,不知悲喜。他们走进了一片枫叶林,一眼无际......

    有风忽起带起一地枫叶飘然而去,少年脚步也顿时止住,乌尘曾在枫叶城留下一道印记,而现在那道印记就在刚刚消散了,这证明战局已定。

    “可是追兵?”月儿会错意。

    乌尘不转身只是摇头否认却不发一言。

    见其摇头不语,虽未听其言何故顿足,因方才一问,月儿已有所觉,随即脸上黯然失色心中悲戚,悄然观察身旁的李缘瓶。

    只见少女此刻似乎也心有所感,娇小的肩头微微颤抖,泪光流转几番欲言又止,仿佛不向少年确认此事,便没有发生一般,终于,少女鼓起勇气颤声问道:“父王他……是否已经宾天?”

    话语落下的时候,李缘瓶仿佛用尽了气力,忽地一阵晕眩,月儿眼疾手快,连忙搀扶着李缘瓶,缓慢席地而坐,温柔将少女怀抱在前,轻抚其胸口为其顺气,心中不免一阵心痛,眼眶通红的她,却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已经伤心过度的妹妹,只好将目光望向此刻已经转过身来的乌尘。

    乌尘点头,随即俯身柔声说道:“不要强忍难过,你父亲是世上不可多得的明君,是真英雄,真豪杰,他不会责怪你难过落泪,就是软弱,折了他的脸面。比起这些,他更心疼的是你呀,你难过他只会为你心疼,如果他见你此刻这样为难自己……你父亲一定更加自责……”

    听到少年的这番言语,少女终于不再逞强,自得知父王要与枫叶城共存亡时;自得知父王和满朝文武勿论如何也要送她离开枫叶国时;乃至少年来之前父王反复叮嘱她日后之事时几度看见父王欠身偷摸眼泪;都坚强地忍住没有哭过一次。

    但此刻她把先前的苦苦忍受的种种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哭得声泪俱下,嘶哑的哭声,在秋末寒风带起阵阵枫叶,飘零不止的渲染之下,这一幕尽显落寞。

    期间少年几度欲言又止,抬起的手想摸头以示安慰有几度放下,终是不忍再看下去便别过头去,从站立的背影来看手部有擦泪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已晕死在月怀中,月儿眼也有些红肿,陛下于她有再造之恩,陛下的离世她自然也是不胜悲哀,而且公主与她相差不过四岁,亦是一起长大闺中密友,见其方才那般肝肠寸断如泪人一般,早已心痛到无以复加。好在少女虽然是伤心到晕死过去但好歹也是睡着能歇息一会了。

    “多谢乌公子方才能够出言宽慰小瓶子。”月儿由衷感谢道,此时月儿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乌尘的态度已悄然转变,尽管细微却是深受。

    乌尘转过身来有些愧疚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当时若是能够强行带走陛下,或许会更好……”少年说到此处有些伤神。

    月儿看到少年脸上还有些许泪痕,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哭便哭了,还要背过身去擦泪,反而有死鸭子嘴硬之嫌……但也觉得少年不仅心思玲珑,为人更是赤诚心善,若不是少年开口宽慰李缘瓶,点破她的百般逞强,保不准会悲伤成疾徒增心魔,对日后修道影响颇重。

    好在有乌尘在,好在他是个心思善良的人,好在小瓶子能遇见她,好在她们在如此困境前有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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