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曲终魂归 (第2/3页)
她墩身插手以礼道:“婢子谢陛下!”又听李治道:“待皇后下葬了,你就出宫吧,朕赐给你些许田产和奴婢。几十年了你也该休息了。”
“谢陛下隆恩!妾只想,将所居之处靠近乾陵。这样,就可以永远和殿下作伴了。”李治道了声:“好!”
几年过后,傅娘病逝,她的子侄们并未按照她的意愿,将她陪葬乾陵的陪葬墓群中。他们不敢僭越!知晓他们的姑母,再如何被皇帝看重,恩赐田产奴婢,却也不是身份尊贵之人。
她只是先皇后的女官,属于奴婢。而乾陵是皇帝陛下的万年吉地,陪葬的,也只能是王公大臣和后妃,太子等人。
弘道三年七月,先葬皇后武氏于乾陵地宫。
因傅娘说出,武姮病重时的一番遗愿和心思,好似春风融化冰雪般彻底将李治对武姮残存的怨怼和猜疑,化成了一汪柔情水。
在武姮故去的漫长岁月中,李治便将所有的精力心思,都倾注在了治国和培养皇孙上,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位年轻貌美的妃嫔。
转眼,十五年过去了。李治拖着沉重的病体,为皇孙举行了加冠仪式,并将所有朝政军务交给了年满二十岁的皇太孙后溘然长逝。
三十四年的实际执政,又有现下一曲华胥,二十年幻境中的弥补,加起来,恰好与汉武帝刘彻一样,都做了五十四年的皇帝。
如他所愿,大唐在他后二十年的统御下更加强大,富裕,疆土也比先前更大。突厥,吐蕃和新罗,亦彻底臣服在了他的脚下。
“铮——”地一声儿,芈叶蓁的华胥引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李治的魂魄也渐渐回到了棺椁中的躯体里。慢慢地,李治苏醒了过来。
从棺椁中走出的他,迫不及待地,问坐在矮墩上抚琴的芈叶蓁道:“还请公主告诉朕,姮而离世之后,去了何处?朕要怎样能寻到她?”
芈叶蓁摇摇头道:“此为天机,请陛下体谅小仙不能泄露此事!”
不能准确得知武姮去向,李治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他叹息了声儿,话语却说得坚定道:“既然是天机,朕便不为难仙童了。不论老祖将她送去了何处,朕必定是要将她找回来的!”言毕,他转身吩咐跟在身边的内臣道:“阿年,去御马苑取朕的坐骑来!”
皇甫顺应了声诺,又道:“陛下可要带亲身护卫?”
李治轻快道:“只需七八个人跟着就行了!去吧!”
须臾,皇甫顺便牵着一匹前额头顶,生有有白色鬃毛和面毛,四蹄套着金色套环,装着蓝田玉马鞍的黑色汗血马来到李治面前。跟来的,还有寻常跟着李治狩猎,深得他器重的精壮卫士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护卫,清一色的炫黑铠甲,头盔,胯下骑着的也是清一色的枣栗色西域骏马。齐刷刷地向李治道了声“陛下!”
李治颔首道了声“很好。”就在他拉住缰绳,欲要跨上马背时,却被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阻止了。“子善莫急!”李治只得放下手里的缰绳,转脸望去便见一袭玄色曲裾,外罩蛇皮色广袖长衫,头戴青铜通天冠,手按腰间佩剑的嬴政,从宣政殿的方向走来。
两厢见礼之后,李治目光移向他身后,跟来的玄衣寺人手中捧着的线装书,疑惑地看向嬴政问道:“政兄,你这是…”不经意间,他还是看清楚了那线装书上白纸条写着的书名——资治通鉴!
虽说,李治怒不形于色,然心思却瞒不过同是帝王,又是知己深交的嬴政。他转身随意从寺人手里,捧着的线装书中挑了一卷,甫又转向李治道:“我知道,你若看到书名,定如仇人相见。然,既然你要去寻找弟妹,我还是劝你再将这些书读一遍。我相信,你再读它时,会有和头次不一样的感觉,得出不同的结论和判断!”
李治闻言,低头又瞟了一眼手里那卷曾令他厌恶至极,痛恨不已的封面书名,挑起剑眉看着嬴政。听他补充了一句:“不止是你以前看过的,还有一些未曾看过都在里面。希望贤弟耐心看一看。”
“哦?”李治挑眉,一面问,“政兄从中看到不同了吗?”一面翻开手中书卷,机械似的翻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李治便看出了些以前从未发现的问题,为何一些记载会是前后矛盾,前言不搭后语?
继而,他又翻看了几页…
不禁,深深地,蹙起了额下两道微浓入鬓的剑眉。嬴政问他怎了?
李治道:“这书有问题!仔细看去,根本不像是一个时代的人写出来的!若说官府,或个人集体修书会有看法,观点上的差异,然若主编集思广益,反复修改是不至于出现这样明显的纰漏!这书,记载和一些评价,相互矛盾更像是后世添加和篡改过的!”
听罢,嬴政微笑颔首。他的这个异姓兄弟,同行后辈终究是个悟性颇高,反应灵敏且聪慧睿智之人。就这随意看了一眼,便看出了书中误差之所在。那么第一次看,他怎么就未曾发现?这,倒是一件令嬴政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他问:“除此之外呢?”
李治反应极快道:“政兄说的是,有些记载极尽荒谬之处?”
嬴政冷笑道:“岂止是荒谬,简直可以说是不顾常理得编造了!而且类似这种篡改的痕迹,不合常理之处不胜枚举!有些记载,看得真是让人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倒将李治的好奇心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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