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的残局 (第2/3页)
砚秋姐。”林晚秋有些绝望。
“不。”苏砚秋摇了摇头,“他们找的是‘东西’,是保险柜,是暗格。但他们不懂我父亲。他若想藏一样东西,绝不会用那么庸俗的手段。”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房正中央那张巨大的、由整块金丝楠木制成的书桌上。桌上,还摆着一方端砚,一支狼毫笔,以及一盘……下到一半的围棋。
黑白两色的棋子,在棋盘上形成了一个犬牙交错、厮杀正酣的复杂局面。这盘棋,苏砚秋认得。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副棋,棋子是用云南的“永子”制成的,冬暖夏凉,触手温润。她小时候,父亲就是在这张棋盘上,教她“棋道如人道,舍小而取大”。
她缓步上前,伸出手指,轻轻拂去棋盘上的灰尘。她的目光,在那些纵横交错的棋子间缓缓移动,大脑在飞速运转。
顾鹤年的人,只会把这当成一盘普通的、未下完的棋。但苏砚秋知道,父亲从不做无用之事。他生命中最后一个下午,就是在这间书房里度过的。这盘棋,是他留下的。
它不是一盘棋。它是一个谜题。
“晚秋,帮我把光打亮一点。”
苏砚秋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她开始在脑中复盘这局棋。黑子……白子……气眼……劫争……这不是任何一个她所知道的古代棋谱,也不是寻常的对弈。棋盘上的局势,看似胶着,但她很快发现了一个诡异之处——所有的白子,都处于一种被围困、即将被屠戮殆尽的绝境。而黑子,则形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巨大的包围圈。
这不像是对弈,更像是一场……献祭。白子在用自己的死亡,去构筑一个形状。
“形状……”苏砚秋喃喃自语,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闭上眼睛,父亲教她识字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父亲曾说,汉字之美,在于象形与指事。
她猛地睁开眼,从另一个角度,一个俯瞰的角度,重新审视整个棋盘。
那些散乱的黑子,在她的视野里,重新组合。它们不再是棋子,而是一个个笔画!一个……草书的汉字!
“天……”苏砚秋的嘴唇微微颤抖,她认出了那个字。是“天”!
“天元!”她脱口而出。
围棋棋盘的正中心,那个点,被称为“天元”。它象征着太极,是万物之始。
她伸出手,将位于“天元”之上的那枚黑子,轻轻捻起。
棋子之下,棋盘的木质表面上,用极细的针,刻着三个微小到几乎无法辨认的数字——【七,三,十九】。
“是坐标!”林晚秋也反应了过来,激动地说道,“第七排书架,第三层,第十九本书!”
两人立刻冲到那面巨大的、直抵天花板的红木书架前。林晚秋踩着梯子,迅速找到了那个位置。那是一本线装的、书脊已经有些破损的《周易》。
林晚秋将书取下,递给苏砚秋。苏砚秋接过书,入手的感觉让她心头一沉。太轻了。这本书,被人动过手脚,它的内页,是中空的。
她翻开书页,果然,书的内部被人用刀片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凹槽。
但是,里面空空如也。
林晚秋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被……被人拿走了?难道顾鹤年的人里,也有懂棋的高手?”
“不。”苏砚秋的目光,落在那片凹槽的底部,她的眼神反而亮了起来,“如果东西被拿走了,他们不会留下这个。”
在凹槽的底部,同样用针,刻着一行更小的字。那不是汉字,而是一行拉丁文。
【Ad astra per aspera.】
“这是什么?”林晚-秋不解地问。
“循此苦旅,以达星辰。”苏砚秋轻声翻译道,这是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名句,也是她留洋时,父亲写信勉励她时,最爱引用的一句话。
循此苦旅……以达星辰……
她的目光,猛地从书本上抬起,望向书房的天花板。那是一面西式的、绘有星空图的穹顶。当年,是父亲特意请了白俄的画师,为她画下的。因为她说,她喜欢看星星。
“晚秋,把梯子移到书桌上。”苏砚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即将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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