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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鼠之道 (第2/3页)

的、凝固了时光的味道。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铁制档案架,如同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将这里与外面那个喧嚣浮华的世界,彻底隔绝。

    档案室的管理员,是一个名叫亨德森的英国男人。他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单片眼镜,看人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份有错别字的公文,充满了不耐烦和居高临下。

    “华人探长?”亨德森用他那只没戴眼镜的眼睛,斜睨着陆景渊,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公共租界的案子,跑到我们法租界来查档案?陆先生,我需要看到你们总巡签发的、正式的跨界协查函。”

    “函件正在路上,亨德森先生。”陆景渊不卑不亢地回答,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盖着萝卜章的假文件递了过去,“但案情紧急,涉及到二十年前的一桩悬案,可能与当时外滩码头的地基工程有关。我只是想先行查阅一下相关的施工蓝图。”

    就在亨德森低头,用一种极度挑剔的目光,审视那份假文件的时候,一个穿着套裙、戴着贝雷帽的年轻女孩,慌慌张张地从另一排档案架后面跑了出来。

    是林晚秋,或者说,是“玛格丽特”。

    “哦,我的上帝!亨德森先生!”她的法语说得流利而焦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即将哭出来的惊惶,“我找不到!我真的找不到了!那份关于1885年到1890年期间,黄浦江泄洪口改造的补充文件!如果明天一早,我不能把它交到领事手上,我会被解雇的!”

    两个麻烦,在同一时间,降临到了这位刻板的管理员头上。

    亨德森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标准的英式疙瘩。他显然更烦躁于处理自己部门内部的“愚蠢错误”。他没好气地从“玛格丽特”手中抢过申请单,看了一眼,然后不耐烦地对陆景渊挥了挥手:“码头地基……1910年之后……在那边,C区,第十七排。自己去找!”

    说完,他便领着还在不停道歉的“玛格-丽特”,走向了档案室的另一端,嘴里不停地用英语和法语夹杂着抱怨:“……你们这些年轻的姑娘,除了会打扮,还会做什么?连最基本的档案索引规则都记不住……”

    机会来了。

    陆景渊和苏砚秋对视一眼,迅速闪身进入了那片如同迷宫般的档案架深处。

    “他指向的是C区,但我们需要的是更早的图纸,应该在A区。”苏砚秋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

    两人如同两道配合默契的影子,在钢铁森林中穿梭。苏砚-秋凭借着她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对图书馆学的了解,迅速锁定了存放着十九世纪末期工程图纸的区域。

    他们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积满了灰尘的牛皮图纸筒,上面用已经褪色的法文,标注着:“外滩海关区地下水利工程(1882年)”。

    陆景渊负责放风,苏砚秋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图纸筒。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从里面,抽出一卷巨大而沉重的、用亚麻布作为基底的蓝图。

    图纸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泛黄变脆。上面,是用鸭嘴笔绘制的、无比精细的线条,密密麻麻地,勾勒出了那座旧海关仓库地下的另一个世界。

    苏砚秋的目光,如同一台最高精度的扫描仪,飞快地在图纸上移动。主排水管道、备用蓄水池、通风竖井……然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图纸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有一条用虚线标注的、细若游丝的线路。它从主排水系统的一个废弃分支延伸出来,蜿蜒曲折,像一条冬眠的蛇,最终,通向了仓库主体建筑下方,一个被标注为“Chaudière”(锅炉房)的房间。

    线路的旁边,有一行小小的、几乎无法辨认的法文注释。

    “Ancien passage de livraison du charbon. Muré en 1895.”

    (旧运煤通道。于1895年被封死。)

    被封死了?

    苏砚秋的心,沉了一下。但她随即又发现了另一个细节。在那行注释的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由工程师手写的铅笔标记,画着一个简单的箭头,指向了那条通道的入口处,旁边写着:“Accès d'urgence.”(紧急入口。)

    这意味着,那堵墙,很可能只是用砖块临时砌上的,并没有用水泥完全封死!是为了在发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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