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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兴趣 (第2/3页)

从的刺头样,流里流气地冲着他笑。

    冯队往后翻了一页,看了几行字,上前踹了脚他的病床,喝问:“你为什么杀江平?你认识江平吗?他跟你报仇有什么关系?!”

    不等许远开口,他粗横地警告道:“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告诉你,你换下来的鞋子就丢在出租屋里,我们从鞋底提取到了血液,等做完DNA比对,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省点儿废话!”

    岂料许远承认得相当痛快:“是我杀的!”

    “那畜生不该死吗?他逼死同学,凭什么不用一命还一命?他也就是比梁益正废物一点,没个能为他保驾护航的爸,但是跟那个姓梁的一样该死,我杀他是为民除害!”

    他猖狂大笑,没有丝毫对罪行的忏悔,全是破罐子破摔后的放纵跟残忍,任由自己朝着丧心病狂的道德深渊滑落,甚至绘声绘色地向警方描述起自己的行凶现场。

    “你们知道他死之前怎么向我求饶的吗?他说他家里有小孩、有老婆,让我放过他,还要我去看他手机上的照片。我听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他身上背着条人命,居然过上了美满的生活,他还拿家人当自己的挡箭牌。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卑劣无耻的人?我不答应,他就开始骂我。他到咽气,嘴里都在恶毒地咒骂,那才是他的本性!”

    一众人的反应与他预期的不同。

    许远肆无忌惮的笑声在病房里响彻,半晌没得到警方的驳斥,等着唇枪舌剑的那股尖酸没了着落,渐渐自己消停下去。

    “你的钱是有人雇你杀江平挣的吧?什么民除害,倒是会给自己加冠冕堂皇的帽子。”季和手里抛着打火机,没拿正眼瞧对面的人,讥笑道,“这确实是你的本性。”

    许远暴跳如雷地骂了句脏话,在病床上跪坐起来,蓄势待发,还没来得及发疯,被身边两名警员眼疾手快地按下。

    “别动!老实点!”

    冯队看他不惯,厉喝道:“把他带厕所去,让他照照自己的尿!”

    季和摸出烟,捏着烟盒给几人示意了下,转身出门。

    陆盛兴见季和离开,没了地位限制,当即自立为王,抱着包撒欢上前,自告奋勇道:“我来!我来敲醒他沉睡的心灵!”

    他兴冲冲地问许远:“许先生,你真心觉得,那个带头霸凌许远的——”

    陆盛兴自来熟地压低冯队手中的笔记本,在上面扫到个简写的姓氏,懒得去记对方的真名,也这么叫道:“那个吴某,他该死吗?”

    许远对他张嘴就是一顿骂道:“你有病吧?滚开!”

    陆盛兴抓着小圆凳,坐在他床头,前倾着身体,与他拉近距离,一脸要跟他推心置腹的诚恳,说:“你看,你又欺软怕硬。骂我是欺负我年轻。就跟你杀江平,不敢杀梁益正一样。你懦弱、胆小——”

    许远不等他说完,恼羞成怒地抢断:“你放屁!梁益正不会有好下场啊!死是便宜了他!”

    冯队拍了拍陆盛兴肩膀,示意他让座。

    陆盛兴耸肩拒绝,口角生风地道:“你仔细想想嘛,为什么你那么清楚吴某对许远做了什么,说得跟亲眼看见了一样。那种细节许远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你的回忆里是吴某的第一视角?”

    病床上的青年陡然僵住,瞳孔颤了颤,脑海中走马灯似地闪过相关的画面,表情犹如冰封,一寸寸冻结。

    陆盛兴仗着两位刑警正牢牢禁锢住他,穷追不舍地道:“你为什么坚信许远可以出人头地?是因为你看过他功成名就的样子了吧?

    “你看看你,穷得跟个流浪汉一样,工作二十几年,身上的积蓄还没梁益正的一双鞋底贵。小梁有个位高权重的亲爸给他擎伞,你还可以认为他只是比你会投胎。许远当年就是个随你打骂的沙包,怎么能赚到那么多钱?”

    “你既羡慕梁益正通过颠倒黑白,享受到的社会对受害者的偏爱,又渴求许远的成功跟地位。所以当有人告诉你,你是许远的时候,你一败涂地的人生一下子出现了反转的曙光。你落魄的原因有了,怨恨的对象有了,你顺着这个思路可以活得更轻松。社会欠你的,你应该把事情曝光,得到网友的同情,对吧?”

    陆盛兴连珠炮地说完一长串,青年仍在怔忪。

    屋外脚步声跟滚轮声交替而过,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化,直到听见理智的弦彻底崩断,脑海里传出“嗡嗡”的巨响。

    惊悚、心悸、错愕、仓皇,还有一丝救命般的怀疑,各种情绪翻搅成一团,如同高处滚落的巨石,一个个从他头顶砸下,将他埋葬。

    他五指血肉模糊地往外攀爬,却逃不出恐慌的镇压。迫切地想要离开,拼命地在病床上挣扎、踢踹。

    两侧刑警死死按住他手脚,将他四肢用床单全部固定在病床两侧。

    那种难以抗争的绑缚感,让他大脑产生撕裂般的疼痛,犹如被巨石按在轮盘上碾压。恍惚中又仿佛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不过只是幻觉作祟。

    隔了许久,他才听到自己凄厉的喊叫:“不对——不对!!”

    很快又有人捂住他的嘴。

    他肺部膨胀,吸进去的气流好似被血液抽走,他将要在陆地上溺水身亡。

    他看见陆盛兴嘴巴张张合合,那声音没经过他的耳朵,直接传进他的脑海:“许远不够幸运,遇到了你。你也不够幸运,遇到了许远。这难道不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嘛?”

    陆盛兴铺垫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说出:“不许生气啊,你自己说你活该的。现在你行使了你内心的正义,帮许远报仇了。”

    青年皮肤泛红,跟煮熟的虾一样,痛苦地弓起身体。

    门外医护冲进来,给他检查身体状况。

    陆盛兴垂手退到一旁,听他缓过气来,用尽力气地喊道:“许远!我艹他大爷!是他逼我杀的人!都是假的!我刚才说的是假的!”

    等陆盛兴看够热闹,病房里就剩了两个负责看管的年轻警员。

    陆盛兴以为自己被他们落下,匆忙跟出去找人,就见季和、冯队几个老烟枪,正一声不吭地站在抽烟区吞云吐雾。吐出的白烟浓密得能将几人掩盖。

    他们彼此没有交流,只是一味地制造有毒空气,看起来各个苦不堪言,给他们发支笔,能现场书写十万字的苦难文学。

    几人抽完烟,换了个通风处散味,随即准备回分局。

    陆盛兴跟上去,嫌弃地跟他们保持了一小段距离,扬声问道:“需要我给你们科普一下抽烟的危害吗?”

    冯队说:“那还是工作的危害更大。”

    到了停车场,陆盛兴紧跟季和身后钻进车厢。

    冯队坐在驾驶座,笑着搭了一句:“这小伙子真活跃啊。你这心里素质,挺适合做刑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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