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19) (第2/3页)
他们在镇南头找到一家早早开灶的早点铺子,蹲在离铺子不远的一棵老槐树阴影下。
天色灰蒙,晨雾如纱,笼罩着渐渐苏醒的古槐镇。早点铺子中面食的甜香,短暂地盖过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与泥土味。
叶临川背靠着粗糙的槐树树干,半蹲在阴影里,目光隔着雾气,落在那些渐渐多起来的、影影绰绰的人影上。
赶早集的农人大多沉默,扁担吱呀作响,担子里的菜蔬还带着夜露。小贩的吆喝也带着惺忪睡意,零落落在石板路上,砸不出多少回响。
昭野不知何时已挪到了另一处断墙后,身影几乎与斑驳的墙影融为一体,只有偶尔转动短刀时,刃口会极快地掠起一线微光,又迅速隐去。
一个挑着空担子准备出镇的货郎引起了叶临川的注意。此人头上扣着一顶半旧的斗笠,斗笠几乎盖住大半张脸,步子迈得又急又稳,不似寻常小贩。
叶临川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将目光淡淡转向昭野藏身的方向,极轻微地颔首。断墙后的阴影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无需言语,昭野已如一道贴着地皮的轻烟,悄无声息地缀了上去。
叶临川则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又停留了片刻,确认再无异状,才起身,不紧不慢地沿着另一条平行的巷子,远远跟着那货郎和昭野的方向。
雾气成了最好的掩护。脚下的青石板湿滑,两旁土墙根的青苔吸饱了水汽,颜色沉得发黑。镇子边缘的房屋愈发稀疏破败,鸡鸣犬吠也远了,只有雾气和脚下偶尔踩到的碎石子发出的细微声响。
前面的货郎忽然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了起来,身影在浓雾里一闪,拐过了一个弯。昭野立刻提速追去。叶临川心下一凛,也加快了步伐,却仍保持着距离。当他赶到拐角时,只见昭野正站在一棵枯树下。
昭野用刀尖挑起那顶半旧的斗笠,在稀薄的晨光里转了半圈,斗笠边缘一处不显眼的深色污渍映入叶临川眼帘。那不是泥水,更像是凝固的血点,已然发黑。
“金蝉脱壳,玩得挺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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