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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九回 南康军道子访师 扬州县仁平首战 (第1/3页)

    《高阳台·过云冈》

    石佛垂眸,梵音凝壁,昙鸾旧迹云斑。万佛衣冠,曾披北魏风寒。

    驼铃凿破贺兰月,把胡笳、铸入雕鞍。叹千年,沙涌金砂,血沁苔斑。

    昙星光转伽蓝寂,任悲笳咽石,梵呗沉山。石窟生芝,空庭鹤影蹁跹。

    菩提坠作流星雨,散星尘、重补青天。剩西风,漫卷经幡,漫卷尘寰。

    诗曰:

    断戟沉沙锈未删,孤城夜夜枕星湾。

    风翻汉简埋沙篆,月洗胡笳裂帛斑。

    古道蹄痕熔铁汁,祁连雪魄铸刀环。

    敦煌壁画飞天醉,散作星河落玉关。

    上回说到,梁山与官军第三番鏖战,泰山秦岳为护常水妖向震脱身归寨,独力抵住邓宗弼、辛从忠二将。怎奈气力将尽,武艺难敌,被辛从忠一矛搠透心窝,复遭邓宗弼青霜剑起,斗大头颅飞落马前。可怜好汉顷刻殒命,唯向震得谭胜志舍命掩护,血战得脱。张叔夜遂占郓城,入城即发安民榜,开仓廪济贫,只待张子琛引军来攻。暂且按下张叔夜这路兵马,单道这陈希真、云天彪两路人马端的如何。

    却说陈希真这一路人马,自京城与张叔夜、云天彪分拨已定,引本部军马投沂州新泰县境。但见旌旗招展,人马逶迤,直取光雾山。欲回江州白云山参谒师傅张真人,陈希真、刘广统领大军已抵潍州,引军屯驻于城中,二人传下将令,三军不得扰害百姓,随命张榜安民,开仓赈济。满城百姓,皆感其德,并无怨言。是夜,陈希真升厅议事,众将分列两旁。刘广起身道:“襟丈,探得花凤梧并谢云策一干强徒,已至新泰,与光雾山贼寇合兵一处,气势猖獗。当用何计破敌?”陈希真捻须应道:“襟丈休急。某欲携小女、女婿,回江州白云山参礼师尊张真人,求问玄机,以卜此行凶吉。有劳襟丈镇守此城,待某归来,便可进兵新泰,扫清贼寇,建不世之功!”刘广领诺。陈希真遂教各自歇下。

    次日天明,陈希真取一领青罗道袍换了,将那丈八蛇矛悬在鞍边,又收拾一包金银细软带定。遂唤女儿陈丽卿、女婿祝永清同行,三人策马径投江州路上来。刘广率众将直送出二十余里,方回潍州整点军马,操演士卒。此时正值仲冬时节,朔风凛冽,彤云密布,但见漫天碎琼乱玉,纷纷扬扬洒将下来,三人按辔行至一处山坡,地名梅坡,有五七十户人家散居。那坡势如银龙蟠踞,满目皑皑积雪。忽听得峭壁间轰隆声响,雪块崩塌如雷。陈希真勒马叹道:“端的是个险恶去处!”遂翻身下马,踏着没踝深雪跋涉。陈丽卿急绰枪下马,问道:“爹爹,这番却投何处去?”希真喝道:“休问许多,只顾跟来。”祝永清亦叉手紧随,三人并肩迎风冒雪,迤逦前行。

    行不多时,忽见个樵夫挑柴踏雪而来。陈希真叉手问道:“敢问小哥,此去江州南康军尚有几程?”那樵夫歇担应道:“听官人口音似是汴梁人氏。此处乃洪州梅坡,欲往江州须过卧虎岗。近来岗上出了两只大虫,专一伤人,州府差几个都头去捕,反被那孽畜坏了性命。官人不如绕道虔州,方为稳妥。”陈丽卿闻言,倒提梨花枪喝道:“怕他甚鸟!俺当年冲锋陷阵时,铜皮铁骨的贼子也不知劈了多少,还怕这山猫野畜?”陈希真须鬓戟张,厉声喝道:“痴丫头休得逞强!你既要送死,自去便了!”忙向樵夫拱手作别,引着二人竟望卧虎岗方向行去。

    话说三人已到卧虎岗上,正是人困马乏。陈希真引着女儿、女婿坐在青石板上,从怀中摸出两张炊饼分与二人,各自倒身歇息。方才合眼,忽听得山岗后霹雳也似一声虎啸,但见两只吊睛白额大虫从树丛中窜将出来,直取陈希真。希真惊得倒退数步,说时迟那时快,陈丽卿早翻身跃起,就势揪住一条虎尾。那大虫吃痛,回身便剪,丽卿却早松手,抽出腰间青錞剑,一道寒光直贯虎颈。那虎哀嚎半声,鲜血喷涌如泉,登时软倒在地。另一只虎见伤了伴当,暴吼如雷,张牙舞爪向丽卿扑来。丽卿不慌不忙,侧身让过虎爪,就势将剑锋向上斜挑,正中那虎咽喉。怎知这虎临死尤凶,竟将铁尾横扫过来,丽卿急纵身跃起丈余,手中剑挽个剑花,自上而下直透虎颅。那虎挣扎不得,轰然倒地,四爪抽搐片刻,再无动静。

    有诗为证:

    汴京女雄汇九垓,青霜紫电扫瘴霾。

    三拳制伏卧虎冈,一吼崩云泰岳开。

    祝永清惊得呆了,半晌方回过神来,指着死虎道:“姐姐如此神力,连诛二獠,面不改色,永清拜服!”陈丽卿道:“玉郎何须这般。”忽听得草丛簌簌响动,陈丽卿掣剑喝道:“甚么鬼祟!还不与我滚将出来!”只见草棵里钻出两条大汉,头顶范阳毡笠,身披虎皮战袄,手擎浑铁点钢叉。为头那个叉手唱喏道:“小人贾仁,这个是俺兄弟贾慈。叵耐这两只大虫在此伤人,我弟兄奉知府相公钧旨,特来结果这孽畜。守候半日,不想竟被娘子这般手段收拾了,端的十分了得!”陈希真拱手道:“我三人往南康军公干,路经贵境。早闻这山坳里有两头吊晴白额大虫,顺路撞见,顺手结果了性命,不足挂齿!”贾仁叉手道:“恁般好本事,何不同往县衙走一遭?知府相公若知壮士除了这两只大虫,必然厚赏。”陈希真再三推却。贾仁、贾慈只得收了钢叉,将两具虎尸缚作一处,扛在肩头,径投县衙而去。见了知府,只说是他兄弟二人结果了猛虎。知府大喜,便拔擢他两个做了兵马都监。后话不提。后值金兵南犯,这二人竟投了番邦。陈希真一行自晓行夜宿,往南康军而去。正是:豺狼易伏人心险,虎豹可擒世道艰。

    陈希真、陈丽卿、祝永清三人行了二日,看看日头西坠,暮色四合。恰至江州地界,望见远处几缕炊烟升起,三五个村落紧傍山隈。三人腹中正饥,陈希真在马上以鞭指道:“兀那前村炊烟起处,必有人家。天色向晚,正好投宿一宵,明早趱行。”三人遂催动坐骑,赶至庄前。果然见得一处村落,灯火荧煌,人影往来。希真等牵马系于门前柳荫之下,整衣近前,轻叩柴扉。须臾,一老丈探身而出,见三人风尘满面,便问:“诸位客官从何而来?”陈希真叉手施礼道:“老丈休怪。贫道云游路过,因天色晚矣,特求宝庄借宿一宵,明早便行,万望行个方便。”那老丈将三人上下打量,见他们虽风尘仆仆,却气度端正,不似歹人,登时堆下笑脸,迎上前道:“既是道长光临,怎敢怠慢?快请里面坐地!”便唤后生宰杀牲口,又教老婆子整治菜蔬,殷勤款待陈希真一行人。

    老丈引三人入草堂,分宾主坐定。陈希真举目四顾,见土墙上悬着一口朴刀,旁挂一副铁甲,心中暗忖。那老农安顿已毕,自往灶下生火造饭。不多时,捧出一坛村醪,摆下五副碗箸,又端上一盘藜蒿炒腊肉。席间,陈希真擎盏问道:“观老丈气象,莫非曾吃军粮?”老丈闻言长叹:“道长好眼力。老拙姓姚名飞,原是雄州守将,当年金人灭辽,朝廷命我率军助金伐辽。不料在幽州城外身中三枪,这副筋骨……已是废了。”陈希真闻言叹息道:“原来老丈有这般遭际,可敬可叹。敢问此间是何处地界?往南康军白云山去,却有多少程途?”姚飞执壶斟酒,答道:“不瞒道长,此处已是江州管辖,地名唤作雾灯村。若要去南康军时,从此处往南投大路去,约莫七十余里便是军界。若到白云山脚下,尚须再行二十里,总计九十里路程。”

    陈丽卿听得入神,不禁插话道:“老丈,俺见你这村落灯火通明,甚是热闹,却怎地取个‘雾灯村’这般阴森名号?好教人费解!”姚飞将须叹道:“小姐有所不知。离此十里有一座草桐山,三年前被一伙强人占了。那为首的两个:一个唤作‘食婴太岁’王彪,一个唤作‘剖心郎君’张猛。专好年节时分,纵马下山,掳掠童男童女,剖取心肝作醒酒汤。四下村落闻风丧胆,皆唤此地‘雾灯村’,取的是‘雾夜鬼灯,索命勾魂’之意,直到宣和二年春,俺村中好汉谭家乐,聚集了百十壮丁,夜袭贼巢。一场恶斗,竟将那两个魔头生生剁作肉泥,这才除了大害。”陈希真抚掌赞道:“端的是一条好汉!不知这位谭家乐现在何处?何不请来一见?”姚飞摇首叹道:“道长来得不巧。这孩儿命途多蹇,方出世便父母双亡。当时天现异象,都说太白金星临凡。是老汉将他抚养成人。因他惯使一对日月双刀,武艺超群,十八岁时送往京中应试,竟一举得中。如今在苏州府任团练使,早已不在村中。”陈希真与姚飞叙话多时,那厢陈丽卿早已哈欠连天,支撑不住。陈希真见女儿困乏,便道:“孩儿且先去歇息,明早还要赶路。”那老婆子在围裙上揩了手,上前引着陈丽卿、祝永清二人往厢房去了,又叙了半晌闲话,陈希真与姚飞各自道了安置,分头歇息去了。

    次日拂晓,鸡鸣三遍。陈希真、陈丽卿、祝永清三人已整顿衣装,正待辞行,却见姚飞端着个木盘走来,上置三碗热粥。姚飞道:“此去南康军路途尚远,山野粗食,且充饥肠,权当与三位饯行。”三人称谢,将热粥饮尽。姚飞直送到村口古亭边,陈希真从行囊中取出一锭三十两雪花银,双手奉与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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