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张翰的记忆  诡又名神,神又名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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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张翰的记忆 (第1/3页)

    众人回到基地总部,实验室把溶液打进张翰身体里,突然整个实验室寒冰刺骨,随着心跳声的跳动,张翰的心跳戛然而止。黑暗如潮水般吞噬意识的瞬间,他脑海里猛地倒退回父母出车祸后的那段日子——弟弟张磊还没死,雨下得很大。

    张翰撑着黑伞,站在泥泞的墓地边缘,雨水顺着伞骨汇聚成流,溅湿了他的裤脚。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那座新立的墓碑上刻着父母的名字——张建明、周文芳。黑白照片上,父母微笑着,仿佛还在人间。

    “哥,雨太大了,我们回去吧。”身旁传来弟弟张磊沙哑的声音。十二岁的少年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得像纸,瘦小的身体在宽大的黑色丧服里微微发抖。

    张翰没动,只是将伞往弟弟那边又倾斜了一些。他自己大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衣领,但他似乎感觉不到冷。十七岁的少年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不肯弯腰的松。

    三天前的那场车祸来得太突然。

    父母开车去县城采购生活用品,在回村的盘山公路上,车子冲出护栏,翻滚着坠入二十多米深的山谷。等村民发现时,车已烧得只剩框架,父母遗体更是焦黑难辨。

    警察说事故原因是刹车失灵。但张翰知道不是。

    事发前一天晚上,他无意中听到父母的争吵。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建明,它们会找上门来的!”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已经躲了这么多年,还能躲到哪里去?”父亲叹气,“该来的总会来。”

    “可是孩子们...”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无论如何。”

    当时张翰只当是父母寻常的争执,没多想。现在回忆起来,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翰娃子,磊娃子,节哀顺变。”村长李德福走过来,拍了拍张翰的肩膀,“你爹妈是好人,村里谁家有事他们都帮忙,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张翰机械地点点头,目光仍停留在墓碑上。

    葬礼结束后,亲戚邻里陆续离去,最后只剩下兄弟二人站在雨中。

    “哥,爸妈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张磊小声问,声音颤抖。

    张翰终于动了动,他转过身,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弟弟,喉咙发紧:“以后就我们俩了。”

    回老屋的路泥泞不堪。山村被笼罩在灰蒙蒙的雨雾中,远山如黛,隐约可见山腰上那些荒废已久的小庙和神龛。这个叫“荫山村”的地方偏僻落后,许多老人还保持着祭拜山神土地的旧俗。但张家不同,张翰的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从不参与这些迷信活动,反而常常告诉两个孩子,要相信科学,不要盲从鬼神之说。

    老屋是祖上传下来的砖木结构房屋,有些年头了。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厅堂正中的桌上摆放着父母的遗照和牌位,香炉里的三炷香即将燃尽。

    张磊一进门就缩到角落的椅子上,抱着膝盖不说话。张翰默默收拾着人们吊唁时送来的物品,大多是食物和日用品。在一堆东西中,一个用黑布包裹的长条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谁送的这个?”张翰自言自语地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把带鞘的匕首。匕首很旧,铜鞘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符号。他抽出匕首,刃身泛着冷冽的寒光,看上去锋利异常。

    “这是什么?”张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不知道,没署名。”张翰翻看黑布,里面掉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防身之用”。

    兄弟俩面面相觑。

    “谁会送这个东西?”张磊有些不安地问。

    张翰摇摇头,把匕首收回鞘中:“先收起来吧,可能是哪个乡亲的好意。”

    夜幕降临,山风呼啸着穿过老屋的每一个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音。电力供应不稳定,昏黄的灯泡忽明忽暗。张翰简单做了点吃的,兄弟俩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完就准备休息。后来为了躲避村里愈发诡异的祭祀风波,也为了整理父母留下的研究资料,他们临时搬到了县城边缘的一间出租屋——那是父母生前秘密租用的地方,说是方便查阅文献,此刻倒成了兄弟俩的藏身之处。

    出租屋很小,一室一厅,墙壁斑驳,墙角爬着暗绿色的霉斑。窗外正对着一片废弃的工地,荒草疯长,夜里总能听到不知名的虫豸在草丛里嘶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张磊把父母的牌位摆在客厅的小桌上,插上两根蜡烛,火苗被穿堂风搅得不停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蠕动。

    “哥,我害怕。”临睡前,张磊站在卧室门口不肯进去,眼神死死盯着客厅的阴影。

    “怕什么,我就在隔壁沙发。”张翰把匕首放在枕头底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他能感觉到这屋子不对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铁锈混着腐烂的味道。

    “能不能...开着灯睡?”

    张翰看着弟弟苍白的脸,心软了:“好吧,床头灯留着。”

    夜深了,雨又开始下起来,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混着工地传来的虫鸣,格外刺耳。张翰躺在沙发上,眼皮沉重却毫无睡意,父亲笔记里的内容在脑海中翻涌——“诡神以执念为引,以恐惧为食,至亲之血最易滋生异变”,这句话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卧室传来细微的响动。不是翻身声,更像是...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张翰猛地坐起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那声音断断续续,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就像有什么东西被困在里面,正拼命想要出来。

    “磊磊?”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突兀。

    抓挠声骤然停止。

    片刻的死寂后,传来张磊带着哭腔的声音:“哥...我好冷...”

    那声音不对劲。张磊的声音本就稚嫩,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属于他的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粘稠的东西,每一个字都拖着湿漉漉的尾音。

    张翰握紧枕头底下的匕首,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隙,床头灯的昏黄光线从缝里漏出来,在地上投下狭长的光带。他透过缝隙往里看,只见张磊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口,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被子滑落在地上,露出的后背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水珠,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磊磊,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张翰推开门,刚要迈步进去,突然停住了脚步。

    张磊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床单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更诡异的是,那些水珠不是透明的,而是泛着淡淡的腥红色,像稀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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