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深夜巡逻 (第1/3页)
林风攥着腰间的柴刀,靴底碾过满地松针。今夜轮到他巡山,从酉时到寅时,要绕着大竹峰走足三圈。
“林师弟。”
巡到半山腰时,王胖子从树后闪出来,手里提着盏灯笼,光晕里脸涨得通红:“李执事让我盯着你,说你前日修《天机衍算诀》时走神,今日巡山若再偷懒……”他晃了晃手里的登记簿,“仔细你的皮。”
林风应了声,低头看表,戌时三刻,还早。他把柴刀往肩上一搭,故意放慢脚步。后山的夜路他走了三年,闭着眼都能摸到溪水的位置。可今夜有些不同,风里飘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烧了半块松脂,混着点腥气。
“胖子,你闻见没?”他压低声音。
王胖子抽了抽鼻子:“什么味儿?许是山雀叼了野味烤糊了。”
林风没接话。那股子味儿越来越重,像浸了血的布帛,裹着松针的清香,直往鼻腔里钻。他摸了摸怀中的骨笛,自昨日从衍天塔回来,这笛子就总发烫,像揣了块烧红的炭。
转过山坳,溪水声突然变了调子。
林风脚步一顿。寻常溪水该是叮咚作响,此刻却像有人拿石子砸冰面,“咔啦咔啦”的,带着股刺耳的颤音。他蹲下身,用手掬起溪水,指尖刚碰到水面,就像被烫了一下,水是温的,可那股焦糊味儿正从水里往上冒,混着细密的气泡,“啵啵”炸开。
“不对劲。”他低声道。
王胖子凑过来:“林师弟,你……”
话音未落,溪对岸的灌木丛猛地晃了晃。一只灰毛野兔窜出来,可它的眼睛不是红的,是浑浊的灰,像蒙了层雾。更诡异的是,它的后腿不自然地抽搐着,每跳一步,嘴里就发出“嘶嘶”的怪叫,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妖兽?”王胖子后退半步,握紧了腰间的短棍。
林风没动。他盯着那只兔子,忽然听见风里有细微的“嗡嗡”声,像有人在弹拨琴弦,却带着刺啦刺啦的破音。那声音钻进耳朵里,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骨笛。
“叮,”
骨笛自己动了。
林风还没反应过来,笛身已从他怀里窜出,悬在半空。一道淡青色的音波从笛孔里扩散开来,像颗小石子投入湖面,荡开层层涟漪。那只灰兔的动作突然凝固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接着“噗通”栽进溪水里,溅起的水花里飘着缕黑烟。
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这……这笛子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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