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序曲与暗箭 (第2/3页)
特意用金色颜料描了边。
筹备工作像隐秘的溪流在地下流淌。老潘白天跑手续,晚上来仓库帮忙钉展架;周苓负责整理创作笔记,将那些争吵时撕毁的草稿、带血的颜料管都收进玻璃展柜,作为“创作轨迹”的一部分;陈迹则在补最后的细节,他将周苓锁骨上曾留下的颜料痕迹,原样画进了《新生》的朝阳里。仓库的窗户不再糊着报纸,月光透进来,给未完成的展架镀上银边,倒像是提前亮起的展灯。
风声还是走漏了。
林深画室里,意大利进口的落地窗擦得一尘不染,楼下是车水马龙的 CBD街景。助理低着头递上手机,屏幕里是老潘在纺织厂拍的场地照片,背景里隐约能看见《天问》的一角群青。林深端着骨瓷咖啡杯的手顿了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走到窗边,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二十年前,他还是陈迹父亲门下最虔诚的弟子,每次看师兄陈迹作画,都要偷偷记下他调颜料的比例。后来陈迹父亲去世,陈迹消沉了三年,他才趁机崭露头角,成了圈子里公认的“新派代表”。可每当有人提起“陈派画风”,最先想到的还是那个名字,像一根拔不掉的刺。
“师兄这是……想东山再起?”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林深转过身,脸上已恢复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眼底没什么温度。他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里“张教授”的号码——那是当年他和陈迹共同的导师,如今在美协握着不小的权力。电话接通时,他的语气像浸了温水的棉线,软和却带着韧劲:“老师,听说师兄最近状态不太稳定,要在个旧仓库搞展览……您也知道他前几年的事,我怕他这么折腾,既伤身体又毁声誉,您看是否该劝劝?”
挂了电话,林深走到画架前,看着自己刚完成的《都市剪影》。画面精致得挑不出错,却总像少了点什么——那种能让人心脏骤停的生命力,他学了二十年也没学会。他拿起刮刀,狠狠在画布上划了一道,丙烯颜料崩溅在地板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苏曼是在下午茶时从画廊老板嘴里听到消息的。她刚咬了一口马卡龙,甜腻的奶油突然变得像蜡一样难以下咽。“迹・境”?那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再也画不出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