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爹头上有颜色 (第2/3页)
也心疼我,但因为父亲的态度,她也变得厌恶我。那年月这种妇女很多,我甚至觉得是那个时代的一种标志。
折腾了一夜还真的有些饿了,什么也没说,蹲在门槛上开吃,该说不说我妈做的大锅饭还是很香的,浑浑噩噩八年,久旱逢甘露大快朵颐。
只是等我一抬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在我家里人的脑袋上,有着一团团的雾气,这些雾气或多或少带有不同的颜色。
比如我爹的头上是一团黑雾,而我大姐夫头上是粉红色的薄雾,至于我二哥,则是一团彩雾。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能在他们头上看到一团的雾气。
大家都没意识到我再看他们,应该以为我和以往一样在发呆,我爹见我这样就生气,似乎都成了一种习惯,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这才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
葡萄,一块二。那个还用烟纸卷烟的年头,像我爹这种抽成品烟的男人并不常见。
但其实我爹也不常抽这种烟,平日里踹在兜里装个场面,今天肯定有什么事这才拿出来的。
他磕哒出一根点上,习惯地甩了甩手,像是有心事一样的抽了一口,“今天把你们都叫来,想着说点事。”
大哥意识到了什么,“爸,是不是你们厂要裁员了。”
我大哥叫冯达,骑摩的的,倒不是他有什么远见,而是下岗潮如今不是什么秘密了。
其实八几年就开始下岗潮了,当时大家都没这个意识,总之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到九三年,东北这边迎来了大爆发,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到大家都沉默了,我爹抽了口烟,点了点头,“嗯,上面文件下来了,你们王叔跟我私下聊了,他是办公室主任,让我起个带头作用,主动点,能多给我申请点。我也试探地问了,能给补个两万。”
一听‘两万’,大家脸上的神色都有了变化,那年头的两万块,五间砖瓦房还有余。
倒是大哥沉思,“爸,就没办法留下吗?毕竟,您眼看就要退休了。王叔这人我总觉得有点不靠谱,别到时候您主动离了,他再给不出钱。”
我爹摇头,“号召国家响应,这是我们工人阶级应该做的。我还是厂里面的老大哥,应该带头。王远虽然精明,但我们俩共事十几年,他不会害我的。他给我算了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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