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集 :瓶儿暗下堕胎药 (第2/3页)
娥和翠儿都紧紧盯着水杯,连呼吸都忘了。
片刻后,水杯里的淡褐色药汁边缘,竟慢慢泛起了一层幽蓝色——那蓝色很淡,却清晰可见,像一层薄冰,覆在药汁上。
“啊!”翠儿吓得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惊恐。
沈月娥的手猛地一颤,银簪“当啷”一声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冰凉,像掉进了冰窖里——堕胎药!有人在她的安胎药里,加了堕胎药!
她几乎不敢想象,若是她今天没察觉到异样,喝下了这碗药,腹中的孩子会怎么样。这孩子来得那么不容易,是她在这冰冷后宅里唯一的希望,若是没了,她该怎么办?
一股蚀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直窜上头顶,让她牙齿都开始打颤。是谁?是谁这么狠心,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而且,对方能在太医开的安胎药里动手脚,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所有人的检查,绝不是寻常下人能做到的!
“快……快把这药倒掉,把碗洗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沈月娥声音微颤,强自镇定下来,“对外就说,我刚才不小心把药碗打翻了,让常嬷嬷再去熬一碗。”
翠儿连忙点头,端起药碗,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药汁倒进院子里的花丛中——她特意选了一株快枯萎的月季,想着就算药汁有毒,也不会太显眼。倒完药,她又拿着碗去厨房,用热水反复清洗,直到碗壁上的药渍彻底消失,才敢拿回来。
沈月娥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心里却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她知道,这次的敌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危险。
翠儿收拾好一切后,沈月娥立刻让她通过之前的渠道,给潘金莲递消息。她没有写太多,只在纸条上描述了药汁的异常味道——“苦涩中带酸涩,似未熟梅子”,以及验毒的反应——“遇蓝星石粉显幽蓝”,让潘金莲帮忙辨认,这到底是什么毒。
消息送出去后,沈月娥坐立难安,一直在屋里踱步。她一会儿担心潘金莲能不能及时收到消息,一会儿又担心幕后黑手会再次动手,连喝口水都要先闻半天,生怕水里也被下了毒。
翠儿看着她焦虑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却只能轻声安慰:“姨娘,您别太担心,潘姑娘那么厉害,肯定能认出是什么毒的。而且,咱们已经发现了,以后多注意些,就不会再上当了。”
沈月娥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对方既然能在安胎药里动手脚,就一定还有其他手段,这次没成功,下次只会更隐蔽,更狠毒。
好在,潘金莲的回信来得很快。约莫一个时辰后,翠儿从狗洞那里取回了一张纸条——纸条是用粗糙的草纸写的,字迹有些潦草,墨水都有些晕开,显然是潘金莲写得很急。
沈月娥连忙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急促:“其味酸涩,遇蓝星石粉显蓝,应是‘赤蝎涎’——此乃藏红花精炼而成,性极烈,比寻常藏红花毒十倍,微量即可致小产,且难以察觉。药房乃重中之重,需查煎药、送药环节,慎之又慎!”
赤蝎涎!沈月娥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纸条都差点掉在地上。她小时候听母亲说过,赤蝎涎是宫中的禁药,只有皇室或者极有权势的人才能弄到,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这种药无色无味,混在其他药材里,根本查不出来,而且药性猛烈,一旦喝下,孩子几乎不可能保住,甚至可能让孕妇终身不孕。
是谁能弄到这种禁药?邢夫人吗?她虽然是林家的大太太,却没什么宫廷背景,不太可能拿到赤蝎涎。难道是那个隐藏在账本背后的黑手?那个人势力庞大,连苏十三都要忌惮三分,说不定真的有渠道弄到这种禁药。
而且,对方能准确地在她的安胎药里下毒,说明对她的作息、用药时间都了如指掌,甚至可能在药房里安插了眼线。煎药的是药房的婆子,送药的是常嬷嬷,还有负责取药的小丫鬟……这么多环节,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翠儿,你立刻想办法联系沈青。”沈月娥压低声音,眼神变得异常坚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去查金陵城的药铺、黑市,看看最近有没有人买过赤蝎涎,尤其是那些和宫廷、或者神秘势力有牵连的渠道。另外,让他查一下药房里的人,看看谁最近有异常,比如突然多了钱,或者和外面的人有接触。”
翠儿连忙点头:“我知道了,姨娘,我这就去办。”她转身就要走,又被沈月娥叫住。
“等等。”沈月娥看着她,语气严肃,“告诉沈青,一定要小心,别被人发现了。对方既然敢用赤蝎涎,肯定不是好惹的,若是被他们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的,姨娘。”翠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沈月娥坐在椅子上,双手轻轻按在小腹上。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她。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为了孩子,她必须找出幕后黑手,绝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月娥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身边的人。常嬷嬷送药时,她会故意拖延时间,看常嬷嬷的反应;药房送来的药,她会让翠儿先找机会验毒,确认没问题后再喝;甚至连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她都仔细观察,看谁有异常的举动。
常嬷嬷似乎没察觉到她的怀疑,依旧每天按时送药,语气平淡,只是偶尔会问起她的身体状况,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沈月娥则虚与委蛇,不透露任何真实想法。
沈青那边的调查还没消息,府里却先有了动静。
这天上午,王熙凤突然派人来请沈月娥去荣禧堂。沈月娥心里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跟着来人前往。
荣禧堂里气氛凝重,王熙凤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旁边站着几个管事嬷嬷,都是一脸严肃。看到沈月娥进来,王熙凤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平儿。
“月娥,你坐。”王熙凤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语气比平时温和些,“最近府里不太平,前几日知礼哥儿中毒,现在又出了些别的事,我担心有人在背后搞鬼,所以决定彻查府里的各个地方,尤其是银钱、库房和药房。”
沈月娥心里一动,连忙问道:“二奶奶,是不是药房出了什么事?”
王熙凤点了点头,脸色更加凝重:“我让人去查了药房的账册,发现最近有几味药材的用量不对劲,尤其是藏红花——按理说,府里只有你和赵姨娘用得上藏红花,用量应该很少,可账册上的用量,却比平时多了三倍。我怀疑,有人在药房里偷拿药材,甚至可能用这些药材做坏事。”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跳——藏红花!赤蝎涎就是用藏红花精炼而成的,对方偷拿藏红花,难道是为了炼制更多的赤蝎涎?
“二奶奶英明。”沈月娥连忙说道,“药房是重中之重,若是有人在那里动手脚,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我现在怀着孕,安胎药全靠药房供应,若是药房里有问题,我和孩子都危险。”
王熙凤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已经派了可靠的人去查,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若是真有人在背后搞鬼,我绝不会轻饶!”
接下来的几天,王熙凤雷厉风行,派人彻底搜查了药房,包括药库、煎药的房间,甚至连药房里下人的住处都没放过。
这天下午,平儿匆匆来报,说在药房一个老仆役的住处,搜出了一包暗红色的粉末。那老仆役叫刘老栓,在药房里待了二十多年,负责看守药库,平时老实巴交,沉默寡言,谁都没把他当回事。
王熙凤立刻让人把刘老栓带过来,又请了府里的老供奉——那位老供奉以前在太医院待过,见多识广,对各种药材、毒药都很熟悉。
刘老栓被带进来时,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一见到王熙凤,“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喊着“二奶奶饶命”。
老供奉拿着那包暗红色的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银针蘸了一点,放在火上烤了烤,脸色瞬间变了:“二奶奶,这是赤蝎涎!是用藏红花精炼而成的禁药,性极烈,微量即可致孕妇小产,乃是宫中大忌!”
“什么?!”王熙凤猛地拍案而起,眼神里满是怒火,“刘老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这种禁药!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把这药用到哪里去了?!”
刘老栓吓得魂都没了,趴在地上,磕着头,哭着说:“二奶奶饶命!老奴是被人逼的!是……是已故的李姨娘身边的丫鬟小菱,她几个月前找到老奴,说老奴在城外的孙子想进私塾读书,她能帮忙找人安排,还给了老奴五十两银子,让老奴伺机把这药下到月姨娘的安胎药里。老奴一开始不肯,可她威胁老奴,说若是不照做,就把老奴以前不小心拿错过药材的事捅出去,让老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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