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来伺候本王 (第2/3页)
的那枚铜钱,穿越那日握在手心的开元通宝。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来吧。“毅离说着便转身离开,铁靴踏在青石板上橐橐作响。上官若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盯着他铠甲后心处的云雷纹发愣。那纹路盘桓交错,像极了此刻理不清的思绪。
当他们来到腾云阁前,上官若吃惊地问道:“这不是王爷住的地方吗?“声音陡然拔高,惊飞了檐角栖着的灰鸽子。她仰头望着鎏金牌匾,'腾云阁'三个字在夕阳下泛着金红光泽,像蘸了血。
毅离并不回答,也没停下脚步。他领着上官若来到一偏房,推开雕花木门时,积年的檀木香扑面而来。这偏房不比上官若所住的房间豪华,但黄花梨的梳妆台上摆着鎏金缠枝香炉,墙角立着六曲屏风绘着烟雨江南,窗边湘妃竹帘半卷,漏进几缕斜阳。最引人注目的是窗边那架焦尾古琴,琴身泛着幽光,十三徽似十三点寒星。
“以后你就住在这,照顾王爷起居。“毅离说道,目光扫过琴案上积的薄灰。有只蜘蛛正顺着琴弦往下坠,被他袍角带起的风惊得缩回梁上。
“啊?“上官若显然被他的话惊到了,后退时撞到门框,震得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她忽然想起今早替王爷更衣时,瞥见他中衣领口绣着的暗纹,脸腾地烧起来。
毅离也不理她,径自把人叫了进来。走进来的男子大约五十多岁,褐色布衣浆洗得发白,但每道褶皱都规整如刀裁。那人先给毅离行了礼,腰弯得恰到好处:“不知毅大人找老奴有何吩咐?“
“这是上官公子,以后由他负责王爷起居。“毅离说道,侧身时铠甲发出轻微碰撞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切过上官若的皂靴。
林伯于是向上官若施礼,花白胡子随着动作轻颤:“老奴见过上官公子。“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探究。
上官若向他回了礼,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那衣带是今早新换的湖蓝色,此刻已经被她揉得起了毛边。
毅离又对上官若说道:“这是一直照料王爷起居的林伯,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他。“说着看了眼漏刻,“戌时三刻该给王爷送安神汤了。“
“好,谢谢毅大哥。“上官若说道,声音虚浮得像踩在云朵上。她望着林伯端来的铜盆,里面泡着几片柏树叶,热气熏得眼睛发涩。
“我等下会命人将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给你送来。“毅离说完便离开,铁靴声渐渐融入暮色。最后一丝余晖擦过他的肩甲,像把金粉撒进深潭。
上官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感激。然而一想到以后要照顾那个“可怕“的王爷,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坐在玫瑰椅上。漆面凉意透过薄衫渗进来,激得她打了个哆嗦。窗外的归鸦突然叫了一声,翅膀拍打声惊落了片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进砚台里。
林伯给上官若简单的交代了一些王爷起居的习惯和喜好,说王爷卯时二刻要饮庐山云雾,茶盏需先用滚水烫过;说王爷不喜熏香,但每日要焚柏叶净室;说王爷亥时必阅兵书,这时要添三次灯油。上官若听得头晕目眩,等老仆退出去时,差点把“恭送“说成“救命“。
我不是贴身侍卫吗?怎么听着倒像是贴身侍婢。上官若心里泛着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琴弦。古琴发出“铮“的悲鸣,吓得她跳开三尺远。不过,能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谋份差事,也算是件不错的事情,怎么说也比露宿街头强吧。她摸着锦被上绣的并蒂莲,突然想起穿越前那个出租屋的单人床,被角总是潮乎乎的。
累了一天,上官若直接倒在床上睡觉。本来她只打算小憩一会儿,不料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铺了层霜。她盯着帐顶的流苏发了会儿呆,突然惊觉该去当值了。
“上官公子,王爷请你过去。“林伯敲门说道,苍老的声音裹着夜风有些模糊。更漏显示亥时已过,铜壶滴答声格外清晰。
“知道了,马上过去。“上官若回道。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衣冠,却把腰带给系反了,活结打成死扣。随着林伯穿过游廊时,玉佩在黑暗中叮咚乱响,像串慌张的心跳。
原来自己就住在王爷临近的房间,怪不得叫偏房。不对,这偏房不是小妾的意思吗?不要!上官若狠狠地敲了自己一记,指甲在额上留下个月牙印。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她盯着前面林伯提的灯笼,那团暖光在夜风里明明灭灭,像极了此刻忐忑的心绪。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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