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街强抢民男 (第1/3页)
这天,上官若难得休息一天,她不想呆在王府,只想在外面溜达一会儿散散心。早晨的阳光斜斜洒在青石板路上,沿街叫卖的货郎担着时新果子,糖画摊子飘来丝丝甜香。说起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出王府,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北了。拐角处卖绢花的妇人正与客人争执价钱,惊得她贴着墙根快走几步,再抬头时,朱门金匾的王府早隐在了鳞次栉比的店铺后。
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回头看却一无所获。布庄二楼支起的竹帘微微晃动,街边乞丐破碗里的铜钱叮当作响。难道是心理作怪,上官若甩甩头,又继续走。突然背上一记重创,后颈传来的酸麻感瞬间蔓延全身,眼前一黑,人就倒下了。失去意识前,她恍惚闻到檀香混着铁锈的古怪气味。
“怎么还没醒?”雕花床幔外传来环佩叮当,刻意压低的女声里带着三分焦躁。
“属下下手重了,请郡主恕罪!”回话的男子嗓音如碎玉击冰,却隐隐透着惶恐。窗棂透进的夕照将两道身影投在茜纱屏风上,高挑的那个正单膝跪地。
上官若刚醒来便听到一男一女在对话,她不急于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晕。锦被下的手指悄悄摸索,触到腰间暗藏的软剑仍在,心下稍安。鼻尖萦绕着沉水香,混着新糊窗纸的浆糊味,想必此处并非寻常民宅。
“啊,痛!”不料手被针刺了几下,上官若想再装也不可能了。她蹙眉看着眼前的绝色男子,此时的他还拿着一根银针。鎏金烛台映得他眉间朱砂痣艳如血滴,那双冰冷的星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男子玄色劲装上的银线云纹随呼吸明灭,分明是宫中暗卫的制式。
这时,一身华丽装扮的美丽少女喝叱道:“大胆,见到本郡主还不行礼?”石榴红蹙金广袖拂过鎏金暖炉,腕间九鸾衔珠镯碰出清越声响。她发间金步摇垂下的东珠正悬在上官若眼前,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上官若收回视线,眉皱得更紧,不情不愿地在床上拱手施礼道:“在下上官若见过郡主。”郡主又如何?当街强抢民男,不知廉耻!她心里暗骂着,余光瞥见窗边金丝笼里困着的蓝喉歌鸲,忽然觉得自己与这囚鸟倒有几分相似。
“免礼。”少女看出她的不悦,反而温和地微笑了。指尖拨弄着案上汝窑天青釉瓶里斜插的杏花,花瓣上的晨露还未干透。少女又转向身边的男子说道:“冷寒,你先下去。”
“是。”冷寒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皂靴踏过门槛时带起半片飘落的杏花瓣,正落在上官若绣着缠枝莲的枕畔。
“人都走了,还看?”少女用手在上官若眼前晃了晃,说道。袖中暗藏的香球滚出几颗丁香,在锦褥上滴溜溜打转。
上官若尴尬地低下头,这下糗大了。要说俊美,王爷和夜凌君也不相仲伯,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铜镜里映出她绯红的耳尖,倒像抹了胭脂。
“想不到你们男人也会欣赏男人。”少女好笑地说道。顺手将鎏金暖炉往她跟前推了推,炉身上錾刻的缠枝牡丹在炭火映照下忽明忽暗。
上官若早已羞得耳根通红,不过还是强自镇定地问道:“不知郡主请在下来有吩咐?”虽然自己是被抓来的,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用“请”字比较礼貌。暗忖这郡主既能驱使宫中暗卫,怕是来头不小。
少女走到床边坐下,笑着对上官若说道:“我猜你也认不出我来。我是杨欣。”说罢从颈间扯出个银质长命锁,锁片上錾着“乙未年腊月“的字样。
“杨欣?欣姐姐,真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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