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患难与共 (第1/3页)
“嗡——!”
冥天掌中残存的最后一点灵力光晕,如同风中残烛,不甘地挣扎着亮起,又迅速黯淡,彻底熄灭。黑暗连同影狼喉间滚动的死亡威胁,沉沉压下,四周腐叶的潮湿气息混合着血腥,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嗤——!
最后一点灵力光晕湮灭的刹那,司马南的剑动了。
她并非格挡,而是将全身残存的力气连同最后一丝意志,尽数灌入右臂,短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寒芒,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直射头狼那只未被蚀金砂波及、闪烁着残忍幽光的左眼!剑锋破空的锐响尖啸着,瞬间压过了狼群此起彼伏的嘶吼。
“噗嗤!”
短剑精准无比地贯入眼眶,直至没柄!头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斩断。巨大而矫健的身躯猛地一僵,仿佛瞬间冻结,随即如被抽了脊骨的死蛇般,轰然砸进冰冷的泥浆,污黑的血与浑浊的脑髓液体从眼眶那狰狞的破洞中汩汩涌出,四肢只是象征性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瘫软,再无生息。
这决绝、狠厉的一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剩余影狼的凶性之上。原本步步紧逼的包围圈瞬间凝固,无数双幽绿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闪烁,焦躁的低吼眨眼间化作一片惊惧的呜咽。头狼瞬间毙命的惨状,以及空气中愈发浓烈、刺激着它们鼻息的蚀金砂腥气,终于彻底压垮了它们嗜血的贪婪。
几头离得最近的影狼最先崩溃,夹紧尾巴,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咕噜声,率先转身,仓惶地没入身后幽深的灌木丛暗影,仿佛那里才是唯一的生路。连锁反应如同瘟疫般蔓延,其余影狼也纷纷退缩,幽绿的光点在浓稠的黑暗中狼狈地熄灭、远去,只留下泥地上凌乱交错的爪印,以及浓得化不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死寂骤然降临,沉重得如同实质。唯余地下河永不停歇的“哗哗”流淌声,以及两人粗重如破风箱般、撕扯着寂静的喘息,在空旷的河滩上显得格外刺耳。
司马南身体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彻底脱力地跪倒在冰冷刺骨的淤泥里,双手深深陷入腥臭的泥浆,才勉强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刚才孤注一掷掷剑的右臂软软垂落,经脉中如同有无数冰针在疯狂乱刺,反噬的剧痛与强行催动最后力量带来的虚脱感交织翻涌,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
“咳……咳咳……”冥天背靠着湿滑冰冷的岩壁,艰难地滑坐在地,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他费力地抬起那只沾满蚀金砂粉末、几乎看不出原本肤色的左手,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见手掌与指缝间的皮肤已呈现出一种诡异、不祥的青黑色泽,一股深入骨髓的麻木感正沿着小臂缓慢而坚定地向上蔓延。更可怕的是,伤口边缘的皮肉,竟已现出细微、如同被无形火焰灼烧过的焦黑痕迹。他尝试着屈伸手指,关节僵硬滞涩,动作迟缓得如同朽木。
司马南挣扎着挪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那只青黑肿胀、正被毒素侵蚀的手上,一颗心瞬间沉入冰冷的谷底。她毫不犹豫地撕下另一片还算干净的衣襟内衬,不顾自己虎口震裂、正渗着血的伤口传来的刺痛,再次用力、近乎粗暴地擦拭他掌心残留的粉末。布料迅速被染黑、腐蚀,发出轻微却令人心寒的“嗤嗤”声,仿佛在吞噬着最后的希望。
“没用了……”冥天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的凝重,“蚀毒……入脉了……得……找到解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
“先离开这里……”司马南喘息着打断他,声音同样干涩,她警惕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迅速扫过死寂一片、危机四伏的荒野,以及头狼那具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庞大尸体。这血腥味太浓太重,如同黑夜中的灯塔,随时可能引来更可怕、更贪婪的掠食者。她艰难地撑起身体,试图拔回那柄深深钉在狼眼里的短剑——那是她现在唯一可用的武器。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沉闷、悠长、仿佛来自远古的震鸣,毫无征兆地从遥远的地平线方向传来!那声音并非钟磬的清越,更像某种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金属结构被巨力撼动、扭曲时发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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