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贫村稚子,一目微光 (第1/3页)
1987年的夏天,像是被老天爷忘了关火,烤得黄土高原上的每一寸土都冒着热气。晋北的林凡家,土坯墙被晒得发白,墙根下几丛狗尾草蔫头耷脑,叶子卷成了细条。屋里,刚满一岁的林凡裹在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襁褓里,小脸烧得通红,呼吸像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地扯着人心。
“他爹,要不……再去求求村东头的王瞎子?”林凡娘把额头抵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声音抖得像筛糠。她怀里揣着家里仅有的五斤玉米,那是准备换盐的口粮——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三次,针也打了,草药熬得能当饭喝,可孩子的烧就是不退,眼珠子烧得直翻白,眼看就快不行了。
林凡爹蹲在门槛上,旱烟锅子在鞋底上磕得邦邦响。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满是胡茬的脸,沟壑里全是汗和愁。“王瞎子那套……能顶用?”他不是不信,是怕——王瞎子是邻村的“先生”,据说能治些“邪病”,但要价高,而且规矩怪,上次村西头老李家的娃请他看,最后家里的老母鸡都被他拎走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林凡娘猛地站起来,怀里的孩子哼唧了一声,气若游丝。她把玉米揣紧了,又从枕头下摸出个蓝布包,里面是她出嫁时娘给的银镯子,磨得发亮,“实在不行,这镯子……”
话没说完,被林凡爹一把按住。“别!娃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留着镯子给谁看?”他站起身,抄起墙根的扁担,“我去!你在家守着娃,别让蚊子叮着。”说完,他大步跨出门,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绷直的弦。
王瞎子来得比想象中快。他拄着根磨得光滑的枣木杖,戴着副破了镜片的墨镜,进门就说:“屋里有火,烧得邪乎。”他没摸脉,没看舌苔,只是围着孩子转了三圈,然后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倒出几粒灰扑扑的药丸,一股土腥味儿。“灌下去,烧要是再不退,就别费力气了。”
林凡娘哆嗦着把药丸化在水里,撬开孩子紧咬的嘴,一点一点喂进去。王瞎子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着林凡爹递的旱烟,说:“这娃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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