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母宽言,自卑渐消 (第1/3页)
秋末的傍晚,村里的炊烟像淡青色的纱,缠在黄土坡的腰上。林凡家的烟囱也冒着烟,锅里炖着的土豆玉米,香气顺着窗缝溜出来,在院里打了个转,又飘向田埂。
林凡蹲在猪圈旁,给猪喂食。他手里的瓢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食槽里倒糠,眼睛盯着猪哼哼唧唧抢食的样子,心里却还想着中午在学校的事——有个男生故意把篮球往他左边扔,喊着“独眼龙,接招”,他没接住,球滚进了泥坑,引来一阵哄笑。
“林凡,吃饭了。”林凡娘站在门口喊,声音被风揉得软软的。
林凡应了一声,把瓢挂在墙上,拍了拍手上的糠,低着头往屋里走。他不敢看娘的眼睛,怕她看出自己心里的别扭。
饭桌摆在炕边,一盏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把一家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晃悠悠的。林凡爹端着一碗玉米糊糊,呼噜呼噜喝着,忽然开口:“今天去地里看了,咱家的冬小麦出得不错,就是东边那片有点缺苗,明儿得补补。”
林凡娘给林凡碗里夹了块炖得烂熟的土豆:“你爹啊,就惦记着他那几亩地。林凡,多吃点,长力气。”
林凡扒拉着饭,没说话。
“在学校,还有人瞎叫唤不?”林凡爹放下碗,用袖口抹了抹嘴,眼神落在林凡脸上,没带半点责备,只有平和。
林凡的筷子顿了顿,小声说:“有……有几个。”
“嗯。”林凡爹应了一声,从灶台上拿起旱烟袋,却没点燃,只是在手里转着,“你知道咱村西头的老槐树不?”
林凡抬头,不知道爹要说啥。那棵老槐树他从小看到大,树干歪歪扭扭的,一边枝繁叶茂,一边却光秃秃的,据说是早年被雷劈过。
“那树,一边枝子枯了,村里人都说它‘不全乎’,可它照样活了几十年,夏天能给半村人遮凉,秋天落的叶子能当柴烧。”林凡爹的声音慢悠悠的,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树是这样,人也一样。哪有十全十美的?少片叶子,歪个树干,不耽误它扎根结果。”
林凡娘在一旁缝补林凡的校服,接口道:“你张大爷家的驴,有条腿有点瘸,可拉磨比谁都稳当,去年还评上了‘好牲口’呢。人啊,看的不是少了啥,是能干啥。你看你,字写得比谁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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