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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20 烽火台(上) (第1/3页)

    挑现在的节骨眼火上浇油,扎他一记回旋镖,换做别的地方,江航肯定会动手,谁都拦不住。

    但在这里,金栈不怕。

    queen的地盘,要讲规矩,江航又很懂这里的规矩,甚至是执行规矩的一份子。

    除了忍,他没有办法。

    除非他已经准备好了和掮客彻底割席。

    江航僵硬着转头看金栈,他的手终于放过了栏杆,拇指朝酒吧大门方向重重一撇。

    他想说什么,金栈猜得出来:出了这个门,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金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尾扫过楼下的卡座,挑了挑眉。

    随即伸出拇指,抿了下自己的嘴唇,手腕再是一转,朝江航竖起大拇指。

    他的意思是:楼下那个用腹肌开瓶盖的,才是勾搭你未来老婆的敌人,你冲我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动手,呵,你可真有本事。

    苏映棠在一旁倒是看出来了,一句话就能把江航气到对他放狠话,两人一路没少起冲突。

    一直激怒江航还能不挨打,这信客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要小心应对。

    “行了,都进去吧。”苏映棠语气淡淡,却不像是商量的态度。

    她抬步,继续沿着回廊走,“江航,你既然过来了,一起来听听,我和金先生会聊到古武刺客。”

    江航的视线,再次掠过楼下卡座。静止了片刻,利索地转身,一言不发地跟上。

    金栈也跟上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会客室。

    和酒吧大堂的赛博风格截然相反,这里仿佛穿越了时空,是古朴厚重的汉代风情。

    整堂家具都以竹木、漆木为主。

    家具都很低矮,采用席地而坐的会客方式。

    黑色漆木茶台上,如她所说,已经备好了茶具。

    苏映棠走到茶台后的主人席,弯腰拢了下马面裙,在蒲席跪坐下来。

    “请坐。”她抬手,示意他们落座。

    屋里燃着炭火,比外面酒吧大堂还热,金栈脱了冲锋衣外套,放在衣架上,走过去茶台前,跪坐下。

    出身古老的信客家族,金栈从小受他阿妈影响,对历史文化了解很深。

    注意到立在一侧的木质多扇屏风,彩漆所描绘的,是汉代张骞持节,出使西域的场景。

    江航受不了跪着,坐到了一旁的马扎上。

    背靠墙壁,抱起了手臂。

    这马札叫胡床,起源于北方游牧民族,在张骞凿穿西域之后的数百年里,通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原,是椅子的雏形。

    金栈若有所思:“你们掮客,起源于汉代张骞?”

    苏映棠开始净手煮茶,神情专注,并没有看他:“和你们信客的神话体系比起来,我们掮客的起源,是要晚一些。”

    金栈没有和她谦虚,他在搜索自己的知识库。

    张骞开辟这条古丝绸之路,的确促进了西域和中原的贸易。

    但是,根据金栈的理解,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是一种战略外交行为,目标是联合大月氏等国家,一起对抗匈奴。

    张骞是官方使臣,国家代理人,纵观他的一生,从事的都不是商业。

    而掮客是私立中介,根本不搭边。

    金栈直言不讳:“你们掮客的起源,可能和张骞有那么一点关系,但祖师爷肯定不是他。把他老人家摆出来,极具误导性,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对不对?”

    苏映棠正在扬汤的手微微一顿,旋即恢复正常:“金先生这趟来见我,是为了探究我们掮客的起源么?”

    “实话说,我对十二客没一点兴趣,就是受不了,有人好像很懂的样子,把人都当傻子。”

    金栈原本就是来找她算账的,说话当然不会客气,“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信客什么时候和刺客联手杀过人?”

    苏映棠说:“具体情况不知道,根据我家族里的典籍记载,是在南宋时期。”

    金栈问:“证据呢?”

    苏映棠抬头看他:“知道为什么会记载进我家的典籍?因为我们掮客也参与了。”

    金栈微微怔。

    苏映棠说:“我们负责提供信息,信客根据信息锁定目标,再由刺客进行暗杀。这趟浑水,是咱们一起参与的,我为了污蔑你们信客,有必要朝自己头上泼脏水?”

    金栈拢起了眉,他在判断真实性:“你们提供的信息,也都是从别人口中收集来的,凭什么判断是正确信息,令我们信客信服?至少我肯定会怀疑真实性,不想白费力气去寻人。”

    苏映棠淡淡笑:“你认为,我们掮客两千年来是怎么立足的?”

    金栈耸了耸肩:“靠佣金吸血,不然呢,靠开酒吧么?”

    苏映棠发现,不只是江航,她竟然也有些想打他。

    这人真是,瞧着贵气优雅,一副上流姿态,怎么一说话,从表情到语气,都这么欠揍?

    简直把“来打我呀”表现的淋漓尽致。

    但苏映棠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不悦:“我们家族有一具汉代青铜权衡,就像你们的信筒一样,都是家传宝物,它能称出物品、信息的大致价值。”

    “汉代青铜权衡?”金栈根据她的描述,脑海里浮现出形状。

    权,是青铜制成的砝码。

    衡,是天平的横梁。

    “我见过那具权衡。”江航开口说话了,前一句是普通话,后面换成英文,“三年前,我来到这里,从queen口中得知刺客的存在。我提出要求,想要十几年前在东南亚活动的刺客组织信息……”

    那个刺客组织,当年不只虐杀了江航的家人。

    先前十几年,在东南亚犯下了至少十几桩灭门惨案。

    能归类到一起,是因为他们杀人,都会将尸体切割下来一部分,各个部位都有,像是一种仪式,也像是战利品。

    马来警方才会把江航家里的案子,并入那个邪门组织的卷宗里。

    但是在江航捅了他十几刀之后,最近十几年,他销声匿迹了。

    即使当时那些刀子,都捅在了江航父母的尸身上,那个刺客,绝对受了伤。

    江航继续讲:“queen通过她的渠道,将信息发布出去。我等了整整两年,才有人接下了这桩交易,开价一根青鸟羽毛。”

    江航当然会怀疑对方是不是骗子,或者是刺客组织的人,看到消息,顺藤摸瓜。

    queen向他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家传的权衡能够判断,对方是不是真心想要交易。

    有没有实力交易。

    这是不是一场能够达成的交易。

    “queen拿出了权衡,为了保密身份,我和对方在两个特制的相邻房间里,各自拿着一个小小的‘权’。之后,“衡”在我们中间上下摇摆,最后勉强达到了平衡。”

    江航感觉到手掌心被“权”烫了下,掌心有个印记一闪而过,交易契约达成。

    苏映棠看向金栈,发现他紧皱眉头:“金先生不信?”

    金栈手里有信筒,相信权衡有这种能量。

    金栈只是转头看江航:“这我就想不通了,既然我们信客、掮客、刺客曾经合作过,你怎么信任掮客,不信我们?”

    江航抬手,手指撩了下脖颈上的一条细绳,将护身符亮了出来。

    那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青铜吊坠。

    江航摩挲着这枚吊坠:“要是没有掮客给的这个护身符,刺客就真灭了我家满门。”

    而且当时他刚从东南亚来到内地,兜比脸干净,需要付给掮客的佣金,把他卖了都付不起。

    就真把自己卖了,留在这里替queen做事。

    两三年来,对queen的为人处世,也算是有一些了解。

    在完全陌生的信客,和相对熟悉的queen之间,他自然会选择相信queen稍微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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