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骨笛鸣冤 (第2/3页)
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每行末尾都画着个小记号,有的是莲花,有的是船锚。
“这是漕运的暗账。”苏伶仃快速翻阅着,“莲花代表正常押运的粮草,船锚……是私货。”
周明忽然跪了下来,额头抵着地面:“沈大人,我父亲留下话,说当年船上根本没有军械,所谓的‘通敌’罪证是假的。他在船板夹层里藏了样东西,能证明爷爷的清白,让我务必找出来。”
沈惊鸿将合完整的骨笛放到灯下,笛身上的莲花纹与莲心阁的徽记如出一辙。他转动骨笛,笛尾的莲花底座忽然弹开,露出个细小的暗格,里面塞着张卷成细条的羊皮纸。
羊皮纸展开,上面是幅手绘的地图,标注着淮河沿岸的十二处暗礁,其中一处用红笔圈出,旁边写着“藏甲”二字。
“藏甲?”苏伶仃的呼吸顿了顿,“难道当年的军械藏在这里?”
周明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磨损的玉佩,上面刻着“淮安”二字:“我父亲说,若有天能找到骨笛,就去淮河口的老槐树下,找个姓秦的船家,玉佩能当信物。”
沈惊鸿捏着羊皮纸,上面的墨迹有新有旧,红笔标注的痕迹明显是后来添上去的。“这地图被人动过手脚。”他指尖划过“藏甲”二字,墨迹下隐约透出另一个字的轮廓,像是“粮”。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马蹄声,李三的声音撞破夜色:“沈大人!不好了!淮安码头的老槐树被人烧了,姓秦的船家……死在树底下了!”
沈惊鸿猛地起身,骨笛在掌心微微震动,像是有股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爬。他回头看向周明,少年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胳膊上的月牙疤像是在滴血。
“你父亲的伤疤,是怎么来的?”沈惊鸿忽然问。
周明愣了愣,抬手捂住胳膊:“娘说是小时候被船桨划的……”
“不对。”苏伶仃凑近看了看,“这伤疤边缘整齐,是利器割的,更像是……某种标记。”
沈惊鸿将骨笛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口气。骨笛发出声嘶哑的鸣响,像是困在里面的冤魂终于得以喘息。他忽然想起秦风临终前说的话——“淮河水底,有比影阁更可怕的东西”。
“备船,去淮河口。”沈惊鸿将羊皮纸折好,“既然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那这水底的东西,咱们是非捞不可了。”
船行至淮河中游时,起了雾。
白茫茫的雾气裹着船身,连船头的灯笼都只能照出丈许远。沈惊鸿站在甲板上,骨笛在掌心泛着冷光,隐约能听见水底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叩击船板。
“沈大人,水下好像有东西!”船夫是个老淮安,手里的篙子突然顿住,脸色发白,“这雾不对劲,是‘鬼缠雾’,十年前沉船那天,也是这样的雾!”
苏伶仃握紧腰间的匕首,镜片反射着雾中的微光:“李三带的潜水好手已经下水了,按地图上的标记,就在前面那片暗礁区。”
话音刚落,水下突然传来声惨叫,紧接着是气泡翻涌的声音。雾气里浮出片染血的衣角,正是潜水好手穿的水靠。
沈惊鸿将骨笛横在唇边,运起狱火之力,猛地吹响。
骨笛发出声尖锐的鸣响,刺破浓雾,水面竟泛起圈圈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雾气中缓缓浮出个黑影,背对着船头,身形佝偻,手里拿着支与沈惊鸿手中一模一样的骨笛。
“是你杀了秦船家?”沈惊鸿厉声喝问。
黑影缓缓转身,脸上蒙着层水草,露出的眼睛浑浊不堪。他举起骨笛,也吹了起来,调子与沈惊鸿的截然不同,凄厉如鬼哭。
水面剧烈翻涌,数具穿着漕运兵服的尸体浮了上来,脖颈处都有个整齐的切口,与周明胳膊上的伤疤形状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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