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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燃烧元婴本源——他的气息瞬间暴涨,身形化作一道极淡的混沌流光,速度远超平日数倍,向着崖底那处散发着空间波动的角落,电射而去!
眼下,唯有借助那可能存在的界域缝隙,才有一线生机!
“想逃?”魔魇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怒意。他没想到沈墨竟能炸开他的领域,还想趁机逃走。
枯寂领域再次加速合拢,灰色的波纹瞬间追上沈墨的身影,一只遮天蔽日的灰色巨手,从领域中凝聚而成,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向沈墨抓来!这巨手的速度,比沈墨的流光还要快上几分,眼看就要将他抓住!
沈墨心中焦急,不断燃烧元婴本源,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他能感觉到身后的巨手越来越近,那股致命的威压几乎要将他的神魂碾碎!
百丈!五十丈!十丈!
终于,崖底那处空间波动点近在咫尺!
灰色巨手的阴影,也已经笼罩了他的身躯!
千钧一发之际,沈墨身形猛地一沉,毫不犹豫地撞向那道散发着空间波动的岩石缝隙!
“嗡——!”
空间一阵剧烈的扭曲,仿佛水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沈墨的身影在接触到缝隙的瞬间,便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瞬间消失不见。
灰色巨手狠狠抓了个空,随后重重拍在万法枯崖的崖壁之上!
“轰隆——!!!”
巨响过后,崖壁上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掌印,碎石与死气飞溅。但那掌印刚出现不久,便在枯崖的力场作用下,缓缓愈合,最终恢复如初,仿佛从未被攻击过。
魔魇悬浮在虚空之中,幽绿的鬼火死死盯着沈墨消失的地方,沉默了片刻,随后发出一阵沙哑的低笑:“界域缝隙?通往‘那个地方’?有意思……自投罗网的小虫子。”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却也隐隐透着一丝忌惮——显然,他对那缝隙之后的存在,极为畏惧,竟没有选择追击。
“本座……就在此地,等你被‘它’撕碎,再慢慢品尝你逸散的混沌本源……”
话音落下,魔魇的身影缓缓升空,重新回到万法枯崖之巅,如同从未动过一般,再次陷入了沉寂,只留下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气息,在崖顶久久不散。
而沈墨,在踏入空间缝隙的瞬间,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缝隙之内,没有任何空间通道的平稳,只有一股远比归墟葬地更加混乱、更加原始的法则力量,如同狂暴的风暴般,将他的身躯与神魂彻底吞噬。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任由那股力量裹挟着,向着未知的深处坠落……
(第三章 完)
最终卷 归墟飞升
第四章 界域裂隙,混沌初开
天旋地转,时空错乱。
沈墨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混沌磨盘之中。四面八方不再是熟悉的虚空,而是扭曲、破碎、不断生灭的光影洪流。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最原始的、狂暴的法则碎片如同风暴般撕扯着他的身体和神魂。
“这里……不是寻常的空间通道!”沈墨心中凛然。他全力运转混沌元婴,后土神铠虚影与坤元之力护住周身,艰难地抵御着这恐怖的撕扯之力。若非他九转归元圆满,肉身与元婴早已远超同阶,恐怕瞬间就会被这混乱的法则风暴碾成齑粉。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穿越一片尚未完全成型、或者说正在不断崩坏重组的界域夹缝。这里的气息,比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古老、原始,充满了开天辟地之初的狂暴与无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前方的混乱风暴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光。那光芒并非明亮,而是一种深邃的、包容一切的……混沌之色!
沈墨精神一振,催动残余力量,向着那点微光奋力冲去。
“嗡——!”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膜,周遭狂暴的撕扯力骤然消失。沈墨脚踏实地,稳住身形,警惕地环顾四周。
眼前,并非想象中的另一方世界,而是一片……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景象。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上方是翻滚不休、清浊未分的混沌之气,下方是缓缓流淌、厚重无边的玄黄母气。四周,无数巨大的、破碎的星辰碎片、大陆板块、甚至是古老的神魔尸骸,如同岛屿般悬浮在混沌与玄黄之间,缓缓沉浮。远处,偶尔有地水火风奔涌爆发,演化出短暂的天地雏形,却又迅速崩塌,重归混沌。
这里,仿佛是一处被遗忘的、天地未开之前的……混沌废墟!法则在这里呈现出最原始的状态,混乱而强大,生机与毁灭并存。
“此地……难道是某处上古大能开辟世界失败后留下的遗迹?还是……一处天然的、尚未演化的混沌秘境?”沈墨心中震撼。他能感觉到,此地的混沌本源气息,比他体内的混沌元婴更加古老、更加精纯!若能在此修炼,对他的混沌大道将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那些沉浮的星辰碎片和神魔尸骸上,残留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有些甚至让他都感到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这片混沌虚空本身极不稳定,随时可能爆发毁灭风暴。
“必须先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落脚。”沈墨神识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探去,尽量避开那些气息恐怖的存在和能量乱流。
飞行了约莫数个时辰,他终于在一处相对平静的玄黄之气汇聚之地,找到了一块方圆百里的巨大青黑色石碑碎片。这石碑不知是何材质,散发着亘古不朽的气息,表面刻满了模糊的、连沈墨都无法完全辨认的古老道纹,隐隐有镇压混沌的效用。碎片之上,相对稳定。
沈墨落在石碑碎片上,立刻布下几重隐匿和防御阵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盘膝坐下,取出丹药服下,恢复之前穿越裂隙和抵御风暴消耗的巨大元气。
“那魔魇没有追来,看来对此地也极为忌惮。”沈墨沉吟,“此地虽险,但混沌气息对我而言乃是至宝。而且……”他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此地既然是界域缝隙所通,或许……真的隐藏着通往上层界域的线索!”
他静心感应,试图寻找此地法则的特殊之处。混沌元婴对周围的混沌之气传来强烈的渴望,自发地开始吸收炼化。随着精纯的混沌本源融入,沈墨感觉自己的修为瓶颈竟然有了一丝松动,向着元婴后期迈进!
“果然是大机缘!”沈墨心中惊喜。但他没有急于修炼,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此地的环境和潜在的危险。
数日后,沈墨元气尽复,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这片混沌废墟。他不敢远离石碑碎片,只在附近区域活动。
期间,他亲眼目睹了一处悬浮的火山大陆突然崩塌,爆发的混沌之火将周围数个星辰碎片焚成虚无;也看到一具如同山岳般的金色巨猿尸骸眼中,突然射出两道洞穿虚空的金光;更在一处玄黄之气形成的漩涡中,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却仿佛来自更高层次的生命波动!
“此地……绝非善地。”沈墨越发谨慎。
这一日,当他探索到石碑碎片西北方万里之外时,突然心生感应。在一片相对平静的混沌之气中,悬浮着一具残缺不全的人类尸骸!那尸骸不知死去了多少万年,血肉早已腐朽,只剩下一具晶莹如玉、散发着淡淡威压的骨骼。骨骼胸口,插着一柄断剑,剑身锈迹斑斑,却依旧散发着凌厉无比的剑意!而尸骸手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
最让沈墨震惊的是,从那具尸骸上,他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他同源的气息——那是……九天息壤的气息!而且,比他所拥有的更加精纯、更加古老!
“此人是谁?为何会有如此精纯的息壤气息?难道他也曾拥有九天息壤,甚至……其本源就是息壤所化?”沈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隐隐感觉,这具尸骸,或许隐藏着关于九天息壤、关于此地、甚至关于飞升的巨大秘密!
他小心靠近,试图探查那枚青铜戒指。
然而,就在他的神识即将触碰到戒指的瞬间——
“嗡!”
那具原本死寂的尸骸,空洞的眼窝中,陡然亮起两点猩红的光芒!一股冰冷、死寂、却又蕴含着无上剑道的恐怖意志,骤然苏醒,锁定了沈墨!
这具人类尸骸,生前必然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剑道大能!即便死去了千万年,仅仅是残留的意志,便让沈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两点猩红的光芒,并非生灵的眼眸,而是纯粹的杀意与剑道意志凝聚而成。它们死死锁定沈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仿佛已经将他的所有退路都封死!
“擅闯者……死!”
沙哑、破碎的声音,仿佛从万古深渊中传来,直接在沈墨的识海中炸响!这声音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纯粹的杀戮与守护本能——守护他胸口的断剑,守护他手指上的青铜戒指!
话音未落,那具尸骸缓缓抬起只剩骨骼的右臂,并指如剑,对着沈墨遥遥一点!
“嗤——!”
一道灰蒙蒙、毫不起眼的剑气凭空出现,无声无息,却瞬间跨越了万里虚空,出现在沈墨的眉心之前!
这道剑气,没有磅礴的声势,没有璀璨的光华,却蕴含着一种极致的“斩灭”之意!所过之处,连混沌之气都被一分为二,留下一条久久无法弥合的黑色裂隙!
快!快到极致!
狠!狠到极致!
沈墨瞳孔骤缩,这一剑,避无可避!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混沌元婴在丹田内发出震天咆哮,所有的混沌真元如同潮水般涌向双手!
左手,坤元之力涌动,演化出厚重的后土之盾!盾面上山川社稷的纹路瞬间亮起,散发出承载万物、抵御一切的气息!
右手,混沌归墟之力凝聚,化作蕴含破灭之意的重拳!拳头上混沌漩涡流转,仿佛要将这道剑气彻底吞噬、湮灭!
“后土承天!”
“归墟葬剑!”
沈墨暴喝一声,双掌同时推出!
“轰——!!!”
剑气与拳盾悍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法则层面的极致碰撞与湮灭!
后土之盾率先接触剑气,表面的山川纹路瞬间黯淡,发出“咔嚓”的脆响,无数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仅仅一瞬,这面足以抵挡化神初期全力一击的盾牌,便宣告破碎!
紧接着,混沌重拳与灰色剑气正面相撞!
归墟之力试图吞噬剑气,而剑气则试图斩灭拳头!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虚空中疯狂绞杀,爆发出恐怖的能量冲击波!
沈墨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力从拳头传来,沿着手臂经脉涌入体内,震得他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震飞了数千丈!
而那道灰色剑气,也在与混沌重拳的碰撞中,消耗殆尽,最终消散于无形。
“仅仅是一道残留的剑气,就有如此威力……”沈墨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迹,心中震撼不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右拳之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正在缓缓愈合,但剑痕深处,却残留着一丝冰冷的剑道意志,不断侵蚀着他的肉身,让愈合变得异常缓慢。
这具古尸的实力,绝对远超之前的黄泉尸魔,甚至可能达到了化神巅峰,乃至更高的境界!
那具尸骸见一击未能斩杀沈墨,空洞眼窝中的猩红光芒更加炽烈!它缓缓站起身,周身的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沉睡了千万年的巨兽终于苏醒!
插在它胸口的那柄断剑,也随之发出“嗡嗡”的震颤声!剑身上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下面寒光四射、蕴含着无尽锋芒的剑身!一股更加恐怖、更加磅礴的剑道意志,开始从断剑和尸骸体内弥漫开来!
“不好!它要拔剑了!”沈墨心中警兆狂鸣!
这断剑显然是古尸的本命法宝,蕴含着他毕生的剑道精华!一旦被古尸拔出,其威力必然会暴涨数倍,到那时,他恐怕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不能让它拔出断剑!必须速战速决!”
沈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保留实力的时候了!
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混沌元婴双手结印,一直被他温养在元婴旁的那一丝九天息壤本源,被彻底引动!
同时,坤元玉璧、后土神铠碎片、紫霄雷源、不朽岩心……所有奇物的本源之力,都在这一刻疯狂燃烧、融合!
“九转归元,混沌开天!”
沈墨长啸一声,周身的混沌之气骤然沸腾起来,在他的身后,凝聚成一尊顶天立地的混沌虚影!
这尊虚影面目模糊,看不清具体的样貌,却散发着开天辟地、定鼎乾坤的无上意境!它手中握着一柄由纯粹混沌之气凝聚而成的巨斧,斧身上布满了原始的道纹,仿佛能劈开天地、斩断法则!
这是沈墨融合了九转归元之力与混沌大道后,所能施展出的最强一击!
“斩!”
混沌虚影挥动巨斧,对着那具古尸,悍然劈下!
一斧落下,混沌之气分开,清浊初判,仿佛要重演开天辟地的景象!巨大的斧影横贯虚空,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碾压向古尸!
古尸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斧的恐怖威胁,空洞眼窝中的猩红光芒剧烈跳动!它没有去拔胸口的断剑,而是再次以指代剑,对着那巨大的斧影,点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漆黑剑罡!
这道剑罡,比之前的剑气更加凝练、更加恐怖!它蕴含着世间一切杀戮与终结的气息,所过之处,万物凋零,连光线都被彻底吞噬!
“开天斧” vs “寂灭剑罡”!
两种截然相反、却都达到了极致的大道意境,在这片混沌废墟中,展开了惊天动地的碰撞!
“嗤——!!!!!”
没有爆炸,只有一种极致的湮灭与新生交织的诡异声响!
斧影与剑罡接触的中心点,空间彻底消失,化为一个微小的混沌原点!随后,这个原点猛然膨胀、爆炸!
“轰隆——!!!”
恐怖的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将周围悬浮的星辰碎片都推飞了数百万里!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在虚空中蔓延,整个混沌废墟都为之震颤!
沈墨的混沌虚影在冲击波中寸寸碎裂,他本人也喷出一大口鲜血,倒飞而出,周身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而那具古尸,也被爆炸的威力震得连连后退,骨骼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痕,空洞眼窝中的猩红光芒黯淡了大半!插在它胸口的断剑,也停止了震颤,重新恢复了平静。
两败俱伤!
但沈墨终究是活人,恢复能力远非这具只剩下本能的古尸可比!
他强提一口真元,不顾伤势,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再次扑向古尸!他的目标,依旧是那枚青铜戒指!
古尸想要阻拦,但身体却因为骨骼受损而变得迟缓了许多!它再次凝聚剑气,却发现威力已经大不如前!
沈墨眼中寒光一闪,指尖混沌剑气吞吐,精准地掠过古尸的手指!
“咔嚓!”
那枚古朴的青铜戒指应声脱落!
就在戒指离体的瞬间,那具古尸眼中的猩红光芒彻底熄灭!庞大的骨架失去了所有支撑,轰然倒塌,化为一堆普通的枯骨!那股恐怖的剑道意志,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沈墨伸手接住戒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这一战,实在是凶险到了极点!若非他底牌尽出,又借助了混沌大道的玄妙,恐怕今日就要饮恨于此了!
他没有停留,立刻远离这片区域,回到了那块青黑色的石碑碎片上。
待确认安全后,沈墨才盘膝坐下,开始疗伤,并研究那枚青铜戒指。
戒指样式古朴,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隐隐有空间波动传来。沈墨尝试将神识探入其中,发现这竟是一枚储物戒指!
戒指内部的空间不大,只有约莫百丈方圆,里面存放着几件物品:
一枚非金非玉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土”字,令牌触手温润,隐隐与大地法则产生共鸣。
一块残缺的兽皮地图,上面描绘着这片混沌废墟的部分地形,其中一个标记点被着重标出,旁边用古老的文字写着两个字——【归墟】!
还有一枚散发着微弱息壤气息的暗黄色晶石!这枚晶石比沈墨之前得到的九天息壤更加精纯、更加古老,显然是先天息壤的本源碎片!
“归墟……”沈墨看着兽皮地图上的标记,眼中精光爆射!
难道,这地图指引的方向,就是真正的归墟核心?就是通往上层界域的飞升通道所在?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青铜戒指,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期待。
前路虽然依旧凶险,但他已经找到了方向!
只要按照地图的指引,前往那【归墟】标记之地,他或许就能找到破界飞升的最终机缘!
沈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专心疗伤。他知道,只有恢复到巅峰状态,才有资格去挑战那未知的归墟核心!
混沌废墟之中,混沌之气缓缓流淌,玄黄母气厚重无边。沈墨盘膝坐在石碑碎片上,周身光芒流转,开始了他在这片古老废墟中的第一次闭关。
(第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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