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刘禹锡的情与痛 真心写进岁月里 (第2/3页)
风雨自至”,家里空了,连风下雨都觉得冷清;写“悲莫悲兮生别离,失内位兮孰予随”,最悲哀的不是生死相隔,是以后再没人跟在他身边,陪他走剩下的路了。
这份遗憾,成了刘禹锡心里的一道疤。后来他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每次看到春天的桃花、夜里的灯火,总会想起那个在江南小院里陪他读书的裴氏——那是他人生里最纯粹的甜,也是最猝不及防的痛。
续弦薛氏:贬谪路上的“暖光”,八年陪伴,又是一场离别
裴氏走后,刘禹锡单身了好多年。不是不想再找,是心里的空,一时半会儿填不上。直到后来,他认识了福州刺史薛謇的女儿薛氏,才算慢慢打开了心结。
薛氏跟裴氏不一样。裴氏是陪着他“奋斗期”,薛氏却赶上了他“低谷期”——那时候刘禹锡因为参与“永贞革新”失败,被贬到朗州(现在的湖南常德)做司马。朗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偏远、潮湿,到处是山,跟繁华的长安没法比。很多人听说他要去朗州,躲都来不及,薛氏不一样,她知道刘禹锡的处境,却还是愿意嫁给他,跟着他一起去贬地。
一个出身官宦家庭的小姐,本来可以在福州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却要跟着丈夫去偏远地方受苦,这得多大的勇气?但薛氏没抱怨过一句。
到了朗州,她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住处:把漏雨的屋顶补好,在院子里种上蔬菜,还学着当地妇人的样子,织布、做饭。刘禹锡每天看着她忙前忙后,心里的苦闷都少了几分。
朗州的日子有多苦?夏天又热又潮,蚊子能把人咬得睡不着;冬天没有暖气,屋里比屋外还冷;刘禹锡是个被贬的官员,当地官员不怎么待见他,朋友也少,经常一个人对着江水发呆。这时候,薛氏就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他要是闷得慌,薛氏就拉着他去江边散步,指着远处的山说“你看那山多高,以后肯定能走出去”;他要是想写东西,薛氏就帮他磨墨、整理稿子,哪怕看不懂诗里的深意,也会说“写得真好,以后肯定有人懂”;有时候他生病了,薛氏衣不解带地照顾,熬药、擦汗,比自己生病还着急。
有一次,刘禹锡收到长安朋友的信,说以前的同事有的升官了,有的退休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跟薛氏念叨“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薛氏没说大道理,就把刚煮好的粥端给他,说“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就算一辈子在这儿,也能把日子过好”。
就这么着,薛氏陪着刘禹锡在朗州过了八年。八年啊,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慢慢适应,他们在朗州的小屋里,过出了属于自己的小日子:春天去山上采野菜,夏天在江边钓鱼,秋天晒稻谷,冬天围着火炉聊天。刘禹锡后来写的《竹枝词》,里面有很多“江边的景”“民间的情”,其实都有薛氏的影子——是她让他在苦日子里,看到了生活的暖。
命运又跟他开了个玩笑。元和八年(813年),薛氏病倒了。不是什么急症,是常年在朗州的潮湿环境里操劳,积劳成疾。刘禹锡到处找医生,抓药,朗州的医疗条件太差,薛氏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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