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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二章 白沙暗涌 (第1/3页)

    “咚!咚!咚!”

    少年人的哭喊撕破了渔村的宁静,也彻底驱散了她刚刚积聚起的一点睡意。

    沈青崖掀开厚被,摸索着披上那件灰褐色的粗麻外衣,又从床头木匣旁拿起一顶边缘垂下薄薄灰纱的帷帽,扣在头上。

    灰纱遮住了她过于苍白的脸,只留下一个模糊而疏离的轮廓。

    拉开吱呀作响的门闩,门外惨白的月光下,站着的正是白天手臂脱臼的小石头。

    只见他满脸是泪和汗,浑身散发着海水的咸腥和……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沈、沈姐姐!我爹……我爹他……”小石头语无伦次,手指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指向村口的方向。

    “慢点说。”

    沈青崖的声音透过帷帽传出,带着夜色的凉意,让小石头混乱的情绪稳定了些许:“你爹怎么了?”

    “是……是黑疤脸那伙人!他们晚上又来了,堵着我爹要宝贝,我爹说没有,他们就……就打人,我爹说村里有厉害的高人坐镇,把他们吓跑了,但我爹的头磕在船帮上,流了好多血,昏过去了!”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黑疤脸?沈青崖帷帽下的眉头蹙起。

    “人在哪?”她问。

    “在、在村口老槐树下!我娘和几个叔伯在那儿看着,不敢乱动……”

    沈青崖没再废话,道:“带路。”

    夜色中的白沙村,被惊动的狗吠声此起彼伏。几盏渔灯在村口摇曳,围着一圈模糊的人影。走近了,能闻到更浓的血腥味。

    王老汉躺在一块门板上,额角一个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脸色灰白,呼吸微弱。他的老伴在一旁抹泪,几个村民手足无措地围着。

    看到沈青崖戴着帷帽的身影出现,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路,眼神里混合着期盼和一丝敬畏。

    沈青崖蹲下身,灰纱轻抚。

    她伸出两根手指,搭在王老汉颈侧,感受着那微弱而紊乱的脉搏。另一只手轻轻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瞳孔。

    “脑震荡,创口深,失血过多。”

    她迅速做出判断,声音透过帷帽,冷静的无一丝涟漪:“去打盆干净冷水,找最干净的布来。”

    村民立刻行动起来。

    沈青崖打开腰间药囊,取出银针。月光下,银针闪烁着比平时更冷冽的光泽。她下针极快,几针刺入陈老汉头部的穴位,先止血,再稳定心神。

    然后,自药囊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些白色药粉,仔细地洒在伤口上。

    药粉触血即凝,很快止住了外涌的血流。

    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只有动作时衣料的窸窣声和轻微的呼吸声。

    帷帽完全遮挡了她的表情,但那份专注和熟练,却让周围的村民屏息凝神。

    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她的动作稳定而精准,与那副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格格不入。

    “命暂时保住了。”处理好伤口,沈青崖才直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失血太多,需要静养。夜里可能会发热,留人看着,用温水擦拭身体降温。明早我再来换药。”

    王家婶子噗通一声跪下,就要磕头。沈青崖侧身避开,她不喜欢这种感激涕零的场面。

    王家婶子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又忘了沈娘子不喜人跪……”

    就在这时,一个粗嘎的声音带着嘲讽响起:“哟呵!这破村子还真有个装神弄鬼的郎中婆娘?”

    众人一惊,回头望去。只见黑疤脸去而复返,这次带了足足五六个人,个个手持棍棒,气势汹汹。

    为首的不是黑疤脸,而是一个身材高瘦、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穿着比地痞们稍好些的短褂,腰间挂着一块黑木令牌,上面隐约刻着一个“煞”字。刚才说话的正是他。

    黑疤脸指着沈青崖,对那阴鸷男子道:“三爷,就是这戴帷帽的女人,白天就是她多管闲事,还会邪法,一眼就看穿我们……”

    被称作三爷的阴鸷男子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沈青崖,最后落在她帷帽下的模糊面容上,冷笑一声:“我道是什么高人,原来是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货色。敢管我们黑煞门的闲事,活腻了?”

    村民们面露惧色,下意识地后退。

    黑煞门的恶名,在这沿海村镇很有威慑力。

    沈青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这群不速之客。海风吹动她帷帽的灰纱,微微晃动。

    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对身边的村民轻声说:“把王伯抬回去,这里风大。”

    她的镇定让村民稍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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