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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邪恶猫奴 (第3/3页)

作势要打,企图用这种行为屏蔽权至龙黏糊糊的声音。

    挥出的手被权至龙轻巧地躲开,少年倒退着跑了几步,发丝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嘴角还挂着那抹让人火大的笑意。

    “抓不到~”权至龙故意拖长声音,勾着手指像逗弄小猫一样在她眼前摇晃,“艺率呀,再努力一点吧!”

    路灯在夜色中连成一条流动的星河。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又随着打闹的动作分开。

    恰好此时一辆夜班公交晃悠悠地从他们身边擦过,交替的灯光在他们脸上流转,像一场转瞬即逝的霓虹雨。

    混杂着公交车到站的提示音,司机将头探出窗口,笑骂了一句:“呀,你们两个小崽子!谈恋爱也给我选个安全点的地方啊!”

    权至龙:“…………”

    李艺率:“………………”

    目送公交车驶离,两人仍是默契地沉默着面面相觑。

    眼见身后又有车流辗转经过,权至龙突然抓住她悬在空中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突突跳动的脉搏,带着她冲向人行道边缘。

    跑动的气流混合着翻飞的夜风,将两人的心跳声都抛到了身后。

    整片首尔的夜景都变成了身后模糊的光斑,唯有他眼里映着的月色清晰可见。

    *

    年底的时候李在叙终于短暂卸下了美国的事务,回到首尔接替即将要去德国视察工厂的儿子。

    自从那起事故发生以后,父子二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就像医院走廊里永不熄灭的应急灯,一盏刚暗下去,另一盏就迅速亮起,确保李艺率一直是被好好看顾的状态。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

    李在叙冲着司机颔首告别,缓步走入家门。

    因为提前通知过时间,又是这个家的主人时隔大半年以来难得的归家,住家们此时都并未休息。

    家政在玄关接过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欢迎回家,副会长。”

    李在叙点头回应,松了松领带,铂金袖扣在玄关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他环视了一眼熟悉的家,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刻进生物本能里的动作,身姿挺拔舒展步伐沉稳,带着久居上位、从容得体的气场。

    “艺率睡了吗?”他的声音不高,却让一旁的家政立刻上前半步回应。

    “十点左右就已经睡下了,”家政递上温热的手巾,“需要为您准备夜宵吗?”

    李在叙接过手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他抬眼望向客厅上悬挂着的水彩涂鸦,冷峻的眉眼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两分。

    李在叙:“嗯,送到我的书房来吧。”

    他没有向大多数半夜归家的父亲那样,悄悄打开女儿房门查看她安睡的侧脸。

    虽然出生在一个传统的东亚父权式家庭,但他本人的育儿理念相当西化,尽管李艺率会时常抱怨爸爸是个控制狂,可实际上李在叙相当尊重两个孩子的私人空间。

    胡桃木门被推开,室内自动亮起的壁灯将空间笼罩在琥珀色的光晕中,也映出了他略微疲惫的轮廓。

    作为一个被当成家族掌舵人培养着长大的男人,李在叙从很小时起就被要求不能直接表达情绪和喜好,早早修得了克制欲望,不动声色的本能。

    因此这间书房可以称得上是单调到无聊至极,唯一鲜明的色彩是正对着他书桌的一副画。

    歪歪扭扭的线条勾勒出三个手牵手的小人,右下角用彩笔写着下稚嫩的字迹——“全世界最爱爸爸和哥哥”。

    画纸已经微微泛黄,色彩也在时间的侵蚀中有些褪色,却仍被精心地镶在玻璃框里,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严格来说这甚至称不上是画。

    但就是这样一副毫无构图、用色混乱、笔触糟糕的油画棒涂鸦,让眼光挑剔的李在叙收藏了十几年。

    回想起李艺率最近的就诊记录,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那场意外发生得猝不及防,又实在没头没尾,以司机畏罪饮弹自尽而匆匆了结。尽管疑点重重,但那时的李在叙实在无暇再去深究——他的艺率刚从生死边缘被拉回来,心跳脆弱得如风中残烛。

    他要处理工作,要承受父亲的苛责和质问,要应对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般撕咬的具家人,更要强撑着去拉回站在死生边缘徘徊的女儿。

    李叡承一直不赞同他在李艺率的精神问题上选择放任的态度。

    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他宁愿替女儿编织一生的谎言,让她永远沉浸在虚假的平静里,也好过从他的心口/活生生剐下一块肉。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副会长,夜宵准备好了。”

    “拿进来吧。”

    李在叙看着端着托盘走进书房的住家,从那张熟悉的脸上回忆起两年多以前曾经在资料里见过的,那双枯萎阴沉的眼睛。

    李在叙:“我听郑秘书说起,最近你家里有人来骚扰过的事情。”

    看到对方顿时紧张起来的神色,李在叙合上手中文件,缓声道:“不用那么紧张,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郑秘书帮忙解决。”

    “内,谢谢您。”白姨母拘谨地淡笑一声,“艺率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也很生气呢,一直叮嘱门卫要好好看家不能放奇怪的人进来。”

    闻言,李在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他轻轻嗯了一声,“还真是孩子气啊……”

    所以才会一味地相信所有男人都会忠诚,永远爱着自己的妻子;

    所以才会在从未体味过母爱时,仍天真固执地以为所有孩子都会无条件地爱着自己的母亲。

    所以才会…………

    白姨母只是淡笑一声,没再说些什么。

    她朝着李在叙鞠了一躬,拿着托盘轻轻阖上了书房门。

    两年多以前的记忆已经模糊得如同旧照片边缘泛起的毛边,可第一次见到艺率的那一天却在她的人生中烙下了深深的刻痕。

    丈夫嗜酒成性对她非打即骂,儿子长大以后也有样学样地对她施以暴力,两个生命中本该最亲近的男人将她的人生撕扯成永夜,而她则像是漂浮在这无尽黑暗中的浮木——

    直到一个孩子气的声音将她从无休止的泥潭中拽了出来。

    像是紧紧抓住了一根脆弱的蛛丝,她终于鼓起勇气,从暗无天光的深渊中拼命挣扎着向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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