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苏方绛 (第1/3页)
谢倾言冷嘲着开口,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透。
孟昭月顿时抬手接过,又行了一礼,“劳烦大人了。”
声音略有点僵硬,但总归是接了。
谢倾言扫了她一眼,转身,目光转瞬阴沉下来,衣摆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朔风如刀,寒彻骨髓。
他要走的路,远不止目之所及的仪门,更不是车马可至的千步廊。
——哪怕,那是寅朝上下,除了帝后只有一人才有的殊荣。
骄阳悬在头顶,却仍旧照耀不到深墙宫苑之下藏着的污秽,也照不化丧于北境十五年白骨露野的寒。
金光浸了紫宸殿的鎏金窗棂,发着冷光。
谢倾言捧着鎏银托盘入内时,太后正捏着漕运账本,指节泛白,风华犹在的面庞上尽是怒容。
他垂着眉眼,正红蟒纹袍角扫过金砖,悄无声息。
十五年的隐忍,哪怕权柄滔天,恨意凝实,也能不动声色。
“娘娘,”他将托盘里的卷轴和密信递上,声音低缓,“这是今日查到的密信。”
太后搁下账本,指尖在密信上划了道冷痕,拆开扫了两眼。
“秋相把持户部这十年,国库尚未充裕,他自己的腰包倒是鼓了不少。”
她抬眼看向谢倾言,眸中淬着权衡。
“你是哀家的人,这事儿还得你去办——
带人去相府‘查查’,既是敲山震虎,也让他知道,这寅朝的财权,还轮不到他秋家说了算。”
袖中指尖微蜷,谢倾言躬身领旨。
太后要财权,他要血债。
这“贪腐”只是第一道口子。
“只是丞相势大,若搜不出实证,恐难以服众。”
谢倾言刻意留了话头。
太后冷笑一声,扔给他一枚鎏金令牌,“持哀家令牌去,若他敢拦,就说哀家要查的是藩王通敌,牵连相府,谁敢徇私,以谋逆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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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位于京都最好的地段,加之京东这处多是高门显贵,门口一里外往来商客络绎不绝。
谢倾言离去的脚步声消失后,孟昭月终于动了脚,原想直接回绣坊,但耐不过燕儿。
“孟姐姐,我们看看胭脂再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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